荣狄挥了挥手,只留下一个紫色的身影。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放下会让人生别有滋味。可是,一草一木,芸芸众生,情之所系,又有谁可以那样洒脱?
芍药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良久而立。
黎国,边疆。
“还是来了。”赫连墨重重放下手中奏折,没有理睬众人已因为他话语中的冷酷而瑟瑟发抖。
“大王息怒,此刻距离靖军到来尚有些时日,大王亦可重新思量。”蓝衣女子缓缓说道——她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站着的人。
“若非你办事不周,何至于此?”赫连墨冷哼。
蓝衣女子依旧站的笔直,疲惫的脸上闪过痛楚。
赫连墨顿觉失语。
众人退下。
“月儿莫气,我一时心急——”男子伸手,将那被唤为月儿的姑娘拉到身前。
“我不想回去了。”月儿打断赫连墨的话“我想留在你身边。”柔媚的眸子满是哀求,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
赫连墨沉默了,良久,挣脱月儿双手,背过身说:“别怕,他不久便会解了你的禁足。”
女子不再言语,眸子里的哀求变为平淡。
半个月后,久安客栈。
学医是一个很长的过程。芍药打着哈欠,用昏乱的双眼努力看着一个个草药,默默记着一些药理。她伟大的师父——刘成鹤老先生,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噜,睡得酣甜。
芍药放下医书,看着满天繁星,轻叹了口气。
轻轻替师父盖好被子,她离开客栈,没有看到她身后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
这些日子以来,她用功读书,努力练习射箭,倒也内心充实。
医书读了一些,但缺乏实践;射箭力度难以控制,但也不会离目标太远。
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的哒哒声,她想到了那个骑着枣红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