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岁月的长河，那洒脱的紫色身影在芍药眼中竟然清晰起来。

    “你果然记得。”楚翼紧紧盯着芍药脸上的神情，轻叹道“也是，那时你也有十一二岁了。”

    芍药拼命思索：“我只见过他一面。”她回忆道“那是在八年前他的婚宴上，他长得还不错，我便记得了。”芍药忍不住开始犯花痴。

    楚翼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不过那宴席上别的不说，那新娘……旁边的侍女当真漂亮啊。”芍药眼睛放光。“我到现在还记得呢，那姑娘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楚楚可怜，是个一尤物。”芍药赞叹。

    “是啊，本王那是也有些心动啊”楚翼托住下巴，沉浸在回忆之中。

    芍药不屑的哼了一声，为自己倒了杯茶“只要是个女的，你那个不心动？”

    楚翼鼻子气歪了。

    芍药不理他“自古红颜多事端，那姑娘不是陪嫁丫鬟吗？最后却与荣将军一夜风流，弄得人尽皆知，最后荣将军不得已纳她为妾，惹了不少是非。”

    楚翼的眼光看向远方几只孤鸟，可那几只鸟却并未落在他的眸中。

    “荣狄长瞿两岁，当时一起讨伐碧落部族有功，先皇便封瞿为左将军，后又封摄政王；而将荣狄便成了右将军。”

    “这些我知道。”芍药无精打采的说，引来楚翼不满的一瞥。

    “荣狄被封将军后，便一心想要寻求幼年时曾救过他性命的小姑娘，并想兑现承诺，娶她为妻。”

    “是那新娘？”芍药来了精神。

    芍药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夫妻合力共同抵御小三的画面。

    “若是她，便好了。”楚翼苦笑“那是荣狄不过七八岁而已，被人追杀，受了重伤，只记得救他的是个五岁多的小姑娘，容貌普通，是个大家小姐，却弹得一手好琴，尤善凤求凰一曲。”

    “荣狄被封将军后，便去找她。去了当初的山谷，寻找那女孩。那谷中人不多，会弹琴的寥寥无几，而弹得好凤求凰的，便只有王家小姐王婉仪了。”楚翼脸上闪过嘲讽。

    “王氏绝口不谈当年之事.荣狄也没有追问。倒是那婢女——白芨老是跟在他身后，荣狄不胜其烦，却碍于她是王家小姐的陪嫁，也只是忍着。”

    “却不想……荣狄打了胜仗，多喝了几杯，喝醉了酒，当晚便和那白芨睡到了一处。王氏一怒之下想要杀了白芨，可这事却不知怎样传了出去，荣狄便只好娶了白芨。”

    “白芨—”芍药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当初救荣将军的姑娘？”

    “闭嘴听着！”楚翼吹胡子瞪眼。

    “……〝

    “白芨自从有了名分之后，没少受王氏的欺凌，荣狄也不爱理会她，不过那姑娘倒也坚强，还是一直跟在荣狄身后，开开心心的——尽管荣狄从不理她。”

    “然后呢？”芍药眼睛一眨不眨，追问道。

    楚翼这次颇为满意的看了眼芍药，继续道：“然后—白芨——有一天和王氏去寺里拜佛，回来的路上——你知道的，遇了强盗——白芨失了贞洁。”

    “啊”芍药的心被揪住了，一阵难过。“荣将军嫌弃她了？”同为女子，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又忍不住鄙视古人的眼光。

    楚翼笑笑“荣狄虽从未将她放在心上，但也是安慰了几句。可那以后，白芨就不爱跟在荣狄身后了。后来……白芨不知听何人所言，拿着剑口口声声要为家人报仇，误伤了王氏，荣狄一怒之下出手伤了白芨——延误了时辰，白芨死在了自家花丛里，手里还紧紧拽着一块荣狄不知何时赏给她的玉佩”

    “渣男啊”芍药破口大骂，一边泪崩。

    楚翼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并不全面，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白芨到底是不是救他的姑娘？还有之后——荣狄辞官……我问瞿他不肯告诉我，你去问问——说不定可以解开荣狄的心结。”

    “　楚瞿？”芍药惊到，“这和楚瞿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