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一束柔和的暖光照进山洞,氤氲着温暖,希望丛生,缓缓的琴声环绕整个山洞,霖琯睁开眼,眸光狠戾,转而,又是柔和一片。起身,许思陌浅浅笑着,却有些晃眼,眸光微转,便看见茭白在一旁安静的眠着,眉头微蹙,神色不安。
霖琯茫然的环顾四周,眸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你们是谁?”
许思陌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不可察的微蹙:“真的不记得了吗?怎么会?身上的伤我明明都医好了啊。”(霖琯:大 哥,身上的伤和脑子没有必然关系好吗)
茭白被吵醒,刚欲发作,看见完好如初的霖琯,几欲落泪:“小琯,你不乖,不好好照顾自己。”
“你是……”霖琯小心避开茭白伸出的手。
茭白神色复杂,转眼发现山洞中多了一个人,身形一晃,朝许思陌一掌劈来:“你对小琯做了什么?”
许思陌不着边际的避开:“你误会了,我只帮她疗伤而已。”
茭白不听解释,又是一掌,许思陌琴音微转,化解了这掌:“你别着急,我们可否借步说话?”
茭白轻轻抱了抱霖琯,叹了口气:“小琯乖,待在山洞里不要乱跑。”
霖琯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黯然落泪:“对不起。”
唯有假装忘记,才是对彼此最好的安慰。
而我们自己便在这种自欺欺人的安慰里,泪如雨下。
山洞前不远处,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沉吟半晌,终是开口:“阿琯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茭白点头,皱眉轻叹,忽又眸光一闪,美眸半眯,双手环胸:“你是谁?和小琯什么关系?干嘛叫她叫得这么亲密?”
许思陌浅笑:“你和阿琯很像。”
“回答我。”
“这对你很重要吗?”
“对!”
“我是她的琴师。”
“琴师?你到底是谁?我可没那么好糊弄。”茭白眸中尽是杀机。
“我不会伤害阿琯,至于我是谁,以后会知道的。你只要知道,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阿琯。”
茭白动了动唇,终是没再开口。
茭白回到山洞,霖琯静默地在地上画着圈圈,双眼红肿,茭白心一揪,急忙上前:“小琯,你是……是想到什么了吗?”
霖琯故作懵懂:“我是小琯?那你是谁?”
“我是你哥哥,这位,是……”
许思陌微微笑着,语气安详:“阿琯,我是你琴师。”眸中似乎有什么闪烁,像暗夜的星子,“你还愿意和我继续学琴吗?”
初见时,这笑曾是自己的蛊,而现在,脑子里那张挺拔孤傲的墨影却挥之不去。
心中似有声音:他背叛了你,欺骗了你,玩弄了你,你还想着他?你是真的傻吗?
霖琯自嘲地苦笑,“背叛”这个词,我用不起,他从未说过一句喜欢,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联想,就像暗夜里张牙舞爪的鬼怪一样莫须有。
可是捕风捉影也要有人放风布影吧,他终是骗了你,负了你,惹你伤心落泪。
可,那也是自找的,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