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席卷着些许寒气,霖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许思陌面带忧色:“外面风大,你身子弱,沾了寒气就不好了,还是回房待会吧,嗯?”
霖琯只好施施然回了客房,倒了杯热茶捧着,偶尔轻啜几下,暖意便流遍全身,霖琯舒意的眯着眼睛,宛如狐狸,不,就是狐狸。
忽然一阵扣门声:“楚夫人,请问您在屋里吗?”林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霖琯应了一声,打开门:“有什么事吗?”
“我家主子有请。”
“我身体抱恙,恐不能应邀。”
“还请楚夫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林笃哀哀乞求。
无奈之下,跟着林笃来到庭院。
“楚夫人,请不要提墨王妃。”说完,便匆匆离开。
庭院中早就伫立着一个墨影,挺拔玉立,却有一丝萧索之感,听到脚步声,墨惜转过身来:“你来了。”眉眼间疲惫至极,让人有些心疼。
“请问王爷找民妇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谈谈吗?”墨眸盯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女子。
“王爷,民妇已是有夫之人,请你自重。”
墨惜转过身,语气柔和而又凄凉:“你很像她。”
“她?”霖琯不解,她不相信他口中的她会是自己。
墨惜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你和她一样,眼神无辜单纯,似乎全心全意地相信别人,但眼底总有层层戒备,不近人情,,你的心,像个围城,别人进不来,你也出不去。”
霖琯皱眉,声线却早已颤抖:“她……是谁?”是谁能入你眼,能让你挂心,能让你如此黯然神伤?
墨惜垂着眼帘,眼前似乎浮现女子离家前撒娇求他的娇态,求他让林笃帮自己抬喜轿,可转眼,连尸首都无处寻觅。
家?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把她划为家人了?
初见时就知道她留不得,把她买回家,演了一出闹剧,真真假假,兜兜转转,却把自己骗了进去,到头来,倒输了自己的一颗真心。
这大概,是自己做过最蠢的事情了吧。
曾经听苏沐风所谓的一见钟情,还笑过他,现在自己中了蛊。
霖琯冷笑:“王爷不会是要和我说是墨王妃吧?”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算来算去,算漏了靖王。”
“是没有保护好,还是你压根就没想过保护她?”霖琯不等墨惜回答,不由分说地劈头盖面地骂来:“王爷是想在他人眼前上演爱妻情深的戏码吗?真可惜,这出戏没人叫好呢!”
妖是不会流泪的,流泪是示弱的表现,如果妖会流泪,早就被人类赶尽杀绝了。可自从遇见眼前这个人,一切都变了。
脸上温热的液体是什么,似烈火般灼烧着我的脸,刺痛着我的心。
“夫人,原来你在这,让为夫好找。”许思陌一把把霖琯搂进怀里,不追问,只是默默地陪着。
霖琯将头埋在他怀里,心念:从未有人用如此宽广的手臂拥我入怀,似许了我一世安宁,哪怕,这安宁只是一瞬烟火,只是镜花水月。
院子中的花,扑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而霖琯在泪眼婆娑中看着墨影缓缓离开,萧索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