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是日本人，母亲却是香城本地人，他也早就在这里定居。”

    我说：“他就住在向阳公寓吧？”

    警方查看附近监控录像，却没有找到线索，所以我早就怀疑，凶手其实就是向阳公寓的居民。

    许倩说：“她住在向阳公寓603房。”

    我打开电脑，再次查阅之前警方给我的案情资料，安强死亡所在的房间是公寓的601房。两处房屋挨着的，601房间的主人年前就去世了，房子一直空着的。

    603房是石井跟秦天常常约会的时间，案发之前，是秦天主动将安强约过去，两人应该是在603房缠绵，但最后石井将安强引到了603房杀害，故意布置了现场的疑点，让警方疑神疑鬼。

    我叹息一声，“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石井心狠手辣，我如果告诉你，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我心中一沉，案子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石井住在603，只要警方想到度元界高手，就一定会将他跟安强的死联系在一起。

    而石井原本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杀人灭口，却偏偏直到我开始调查秦天的时候才选择杀人灭口。

    这当然不是巧合。

    石井知道有人在调查他，所以才杀人灭口。

    许倩知道他的事情，又从他手底下逃脱，他现在也肯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事不宜迟，我立刻联系上王朝阳。

    电话接通以后，我直接汇报：“头号嫌疑人确定了，名叫石井，住在向阳公寓603房，他已经知道自己暴露，可能会逃离城市，另外他十分凶狠，让抓捕的警员小心一些。其他的你看着办了。”

    警方迅速封锁了向阳公寓603房间，房间打开以后，空无一人，不过在冰箱里发现了安强的头颅，以及安强随身携带跟警方联系的特殊手机。

    案子到此可以确定杀害安强的凶手，就是603房间的主人石井。

    警方沿着线索调查下去，才发现秦天是石井的御用情人，案发当时石井并不在家，秦天因此跟安强在这里约会，却不料被石井撞见，石井于是出手杀人。

    确认了凶手，本以为案子结束，我也可以休息了。

    可惜，石井并没有被抓到，而案子之中也还有些疑点没有解决。

    这案子自然也就没有了结。

    我再次跟王朝阳碰头，说我想要退出的时候，王朝阳却告诉我五个字“你现在不能退出。”

    我本来想要退出混个警官当当，哪怕是当个小民警也可以。

    那样就吃国家饭，捧铁饭碗了。

    不过王朝阳告诉我，就算我现在退出也拿不到什么功勋，顶多是一个奖章，而且因为我是混混出身，不能直接走入正规队伍。

    我才明白我的想法果然有点天真，警察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当上的，那些人民警察都是考大学经过了许多训练才能当上。

    我仍旧是个混混，配不上安小衣。

    我接受现实说：“那行，不要啥功勋，也不要啥组织上的奖励了，我就单纯地退出总可以吧。”

    王朝阳说：“你现在跟着赵海混，已经是明月夜总会的老大，比当警察有前途啊。”

    我听他语气不太对，心下更叫不好，于是先质问他：“你还说…你们调查秦天，凶手就有了动作，杀人灭口，这些事情不都是秘密进行的吗？”

    王朝阳说：“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情，现在还有几件事情没有解决，第一，秦天这个女人，公寓603房是他跟石井常常约会的地方，她为什么又要选在这里约会安强？而且两人在公寓里缠绵了三天，直到被石井发现；第二，就是你说的，为什么，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凶手为什么会有所察觉？第三，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凶手？”

    我说：“这全是你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

    王朝阳说：“这不全是我的问题，你想要退出也可以，反正这都是你的选择，自己想想吧。”

    他让我一个人想，我压力顿时特别大，没有警方当靠山，我以后的路，不太好走。

    想过之后，我跟王朝阳说：“石井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了，赵海也可能知道。我也没办法继续给你当线人。现在我顶多当一个夜总会看场子的混混。”

    “安强是为了调查林飞，才接近赵海的。现在他不在了，你可以接手他的任务，而且，我们还要调查安强的死，到底跟林飞有没有关系，石井跟林飞是否有关系，还需要一个线人。”

    安强是为了调查林飞！

    这可是个大消息。

    我再看王朝阳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惊悚了，“你是想要调查度元界的事情？你怀疑林飞是度元界的人！”

    林飞是香城的首富兼最大的老大，是赵海他们六兄弟的大哥。

    林嘉丽的父亲。

    而且也很可能是一个绝顶高手。

    王朝阳在操控一些事情，而且隐瞒了许多事情，对我还有安小衣，他都隐瞒。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邪恶的人。

    “警方最好不要插手度元界的事情，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我说完想要走的时候。

    王朝阳又给了我一条信息。“我可以保证你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警方有内鬼，所以石井才知道我们在查他，他才狗急跳墙的，我会尽快把那个内鬼抓出来，不过，如果你肯帮忙一起抓，那我想，效率会更高。”

    “我没有兴趣。”我当时心情很复杂，急着离开，所以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