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点了一大堆菜,浑然把宰相府当成了酒楼饭馆。在清脂一连懵逼的表情下,催促她赶紧去办。擦了擦手指上的糕屑,坐等。身败名裂的残花败柳回了清廉高雅的宰相府,好比雪白的宣纸上染了坨漆黑的墨,她倒要看看江氏这口气能沉到何时。
皖竹苑—江氏居所
“啪啦!”瓷器破碎的尖锐声响。
“你说什么?那个小贱人回府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后还能吃又能喝?”一边说一边抚着额,头疼。
很明显,是气的、怒的、恨的。
“她倒是还吃的下去。”虚弱“最后的一线希望都被她给断送了,她这是要毁了宰相府毁了她亲爹呀。”一边说一边又怒上心头,挥手又要毁了桌上的茶具。
林嬷嬷适时的阻止了她的动作,轻言细语的安抚,江氏的情绪渐缓,沉寂下来后眸色渐冷,语气冰冷笃定:“碍眼,除了罢!”
林嬷嬷:“夫人您三思,此举不妥,咱们并非无一丝希望啊。”
林嬷嬷的话让江氏片刻疑惑,随即眸光大亮。
对,并非一线希望都没有。
慕容瑾那边儿是彻底被那小贱人给得罪了,但是,却有另外一个男人认下了,而且身份地位较慕容瑾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要是......
赫王爷如今没动作,没表态她们就还有一丝希望,暂且留那小贱人一留,反正捏死她就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清风苑
木巧兮吃饱了喝足了,拍了拍微凸的肚子,暗叹她倒是小看了江氏的城府,还真是沉的住气。
啃着第三颗酸枣,想吃是一回事儿,但是,真的酸的不得了呀。
把玩着手中的枣核,思忖着江氏不来,恐怕有些人怕是要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才见面是何种的场面。
桌上的果核累积了十来颗,闲得无聊掷着玩儿。门口侍卫模样满脸冷漠的青年右手端个盆屉,上面还放着个瓷碗,入门来。恰逢此时,木巧兮扔出去的果核儿正成抛物线直直往碗中掉去。
近在咫尺之际,那青年不知怎的身形一晃,手中的碗好似隔空消失了一般。一瞬间的功夫碗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可果壳儿却没落在碗里而是掉在了地上。
好身手!
还不待木巧兮由衷的称赞,那青年开口了,声音和人一样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温度:“喝了!”
肯定句,不容拒绝。
“什么?”
“红花。”
一问一答,冷静平淡的似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木巧兮盯着青年手中的碗,复而才抬眸打量起跟前的人。他的穿着打扮虽同一般侍卫无恙,可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散发出的傲慢和目中无人,却是和某人如出一辙。
瞬间明了,赫王的人。
两人一个照面的功夫,还没待进一步动作,却又有人来了。
今天她这清风苑还真是热闹。
林嬷嬷入的门来,第一眼不是先寻木巧兮,而是首先朝那青年恭敬的垂了垂头,次而再转眸扫了眼木巧兮,淡然道:“我来送大小姐一程。”
林嬷嬷手中,端着的整齐而又素白的物件不是白绫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