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嘴角抽动了一下,发丝在微风中凌乱,没有吭声。
“昨晚我们在海面上挂的晃,被人家摘了。咱们之间有过节,我也不磨叽,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这晃是不是你摘的?”白宏伯出口就是黑话,说得贼溜。
陆丰眯眼打量着白宏伯,依旧没有回话。
“是你摘的,咱们摊开谈,别整桌下过招的那些事儿。”白宏伯感觉陆丰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心里多少有点含糊地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个买卖不是我们几家牵头干的,背后是有老板的,明白不?”
陆丰此刻已经憋屈到炸了。自闸南环卫圈的内斗开始,他不光自己挨了干,跌了份,原本到手的盘子也丢了,自己手下的花衬衫等人也进去了。住院结束后,李洪泽等人对他也是多有埋怨,长清公司内部更是因为人多肉少的问题,产生了一些矛盾,他这才躲到山上来清静几天。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找到这儿来了,还他妈的跟他讲黑话??
陆丰憋了半天,语气颤抖地冲着白宏伯说道:“你赶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不想在寺院干你!”
白宏伯斜眼看着他:“那……那你得告诉我啊,晃到底是不是你摘的?!”
“CNM,你现在不走,我一会打死你!”陆丰有点要控制不住了。
“你别跟我扯没用的,我就问你,晃是不是你摘的?”
“我踏马把你脑瓜子摘下来!”陆丰一伸手就要拽白宏伯的脖领子。
“你等会。”
就在这时,余明远的朋友伸手拦了一下陆丰。
“你给我滚!”
“我叫李韬,是余明远的朋友。”腰板笔直的男子,站在陆丰面前说道:“海上的买卖跟部队有一点关系,今天来不是找事,你明白吗?”
陆丰听到这话,当即愣了一下。
“我就问你,晃是不是你摘滴?!”白宏伯躲在男子后面,指着陆丰,扯脖子喝问。
陆丰额头青筋冒起地扫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男子,憋了半天冲白宏伯骂道:“我摘尼玛币,老子出院就上山了,我上哪儿摘去?”
叫李韬的男子怔了一下:“真不是长清?”
“不是,我们不吃圈外的粮。”陆丰回:“更何况,我们要去最多就是劫货,不会动人,更不会下水。”
李韬听到这话一愣:“你知道细节啊?那说明你听说过这个事?”
陆丰憋了半天:“昨晚李兴那个傻B,也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干没干这个事儿。我就纳闷了,你们三家的事儿,都几把问我干啥?”
李韬沉默。
“水面上的买卖,除了那种刚来龙城的愣头青可能会截一道外,其他人谁会去碰?五六艘快艇下水干活,来去自如,那吃海上饭的人能一点都不知道吗?”陆丰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李韬怔了一下,也招呼道:“走吧。”
“挺狠个人,信佛了。”白宏伯跟在男子身后说了一句:“白瞎了。”
“去NMB的!”陆丰背对着白宏伯骂了一声,当天就下山了。
……
二十分钟后,山下。
“不是陆丰干的,应该也不会是长清干的。”白宏伯冲着苏天御说道:“刚才我俩谈的时候,他都急眼了,我看都有点抑郁了。”
苏天御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回到垃圾场,余明远的朋友走了,苏天御单独叫了孔正辉问:“先不说这事是谁搞的,我就问你,对方劫了货,扣了人,但一直不露头,是啥意思?”
“让你着急,再跟你谈呗。”
“冲啥来的呢?”苏天御又问。
“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奔着买卖来的啊!如果只是想要钱,那早都联系你了。”
“正辉,目前的分成比例是,咱们三家三十,唐柏青三十,余家四十。”苏天御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是奔着买卖来的,那会摊薄谁的利益呢?”
孔正辉听到这话突然愣住。
“货源是余家的,关系是唐柏青的,这个买卖里,只有脚力是可以替换的。”苏天御盯着孔正辉说道:“你懂我意思吧?”
话音落,二人对视半晌。
“你在码头有关系吗?”苏天御突然又问了一句。
孔正辉一点就透:“玛德,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上次码帮劫咱们的时候,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
当天晚上八点多钟。
余明远坐在公司内接通了唐柏青的电话:“喂?”
“码帮的人给信了,劫货的好像是龙城外的雷子,是奔着要大钱来的。”唐柏青的声音响起。
“龙城外的雷子?那你能让码帮在中间说和一下吗,跟他们谈一下?”余明远问。
唐柏青立即回道:“这话我已经说了,但徐虎问我,码帮凭啥帮咱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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