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余明远问。
“有!”孔正辉继续说道:“我承认,从协会成立到现在,六子几乎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协会的主要靠山,关系,也都是他搭上的,包括最重要的尺军和老黎!论贡献,他确实比很多人都强,也比我强。但问题是,协会发展到这个层面,我们这群人,已经不是单独的个体了,而是把荣辱绑在一块的团队!也就是说,一件事干成了,大家都得利,可一件事要干失败了,那死的是所有人!就拿这次七号岛的事件来说吧,如果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呢?苏家会家破人亡,但我孔家也一样会啊?!到那个时候,我去跟监管会,跟上层的敌对党派解释,说这件事我们孔家没啥决策权,但还有用吗?”
“所以你没直接参与七号岛的事?而是去照顾你生病的父亲了?”余明远非常直接的问。
“对,有这个原因!”孔正辉咬牙点头。
“还有吗?”
“没了!”孔正辉摇头。
余明远停顿半晌,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我就说一点。协会的平衡性问题,和你去喷苏天南,带节奏去埋怨他,去给六子施压,这是两回事儿。协会有问题,可以等事情落地了,大家好好谈,而不是事情干到一半,你跳出来唱反调,更不是你当着所有核心股东面,去开炮,去质问苏天御的理由!因为你这不是在提意见,而是在煽动大家进攻苏天南,抓住一个失误,不停的去放大它。”
孔正辉看着余明远,眼神有些诧异。
“这样做伤大家感情。”余明远看着孔正辉说道:“六子心里有数,所以不吭声,但绝对是有气的。天北是个炮筒,但他不是傻子啊,他能想明白,所以冲动了,动手了。”
孔正辉低着头,掏出了烟盒。
“但你说的平衡性,我是接纳的,协会这么多人,大家都需要光环,也需要有自己的位置。”余明远插手看着他:“可能你不知道,费光头入会,是我自己审批的,也是天御推给我的!他这么做,一方面是让我好受,一方面也是让大家好受。他比谁都敏感,上回你开完炮,他其实就把所有原因都想到了。”
“我没想到天南会出事儿!”孔正辉抬头强调了一句。
二人沉默半晌,余明远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孔正辉倒了一杯:“我准备重新组织管理构架,细分高层职责!日后,同济会所有的人事关系维护,我都会交给你,包括驻军这边的关系,也都由你来走动!”
孔正辉怔住。
“创业时期,有问题当面吼,千万不要搞办公室斗争那一套!!”余明远脸色非常严肃的说道:“正辉,大家是一块滚出来的兄弟,共同经历远比一些结果重要!”
孔正辉沉默半晌,举杯与余明远撞了一下。
二人一饮而尽。
两个小时后,孔正辉单独回到了家里,站在院内,把事先准备好的退股申请,资产清算的评估报告,一次性全给烧了。
……
凌晨四点多钟。
余明远开车来到了苏家门口,连续给苏老二打了十几遍电话。
“干啥啊?”
“我在门口呢!你出来!”余明远打着酒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