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居民夜跑,或者遛狗,从旁边经过,但车窗上贴着反光膜,外人看不见车内,没人留意到这几个窝在车里的大老爷们。
众人也都保持着沉默,有人抽烟,有人啃着面包。除了郑光和代权之外,大家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又过了两个小时,整条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昏暗的路灯陪伴着他们。
小余扭头看了一眼时间,终于忍不住低声骂道:“你踏马的,还要等……”
“别说话!”郑光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有动静了!”
众人精神一震,立刻往窗外望去。
只见小洋楼再次亮起了灯光,很快,女人裹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里拎着个很大的袋子,从房里走了出来。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快步来到自己车前,开门钻了进去。
小轿车的车灯亮了起来,女人发动车子,沿着街道缓缓向前行驶。
商务车内,代权轻声吩咐:“跟上去。”
小余点点头,等小轿车驶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启动车子,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
在路上的时候,代权有些好奇,忍不住扭头问郑光:“你知道她和你兄弟是怎么认识的吗?”
郑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感慨一声:“我知道,这女人叫虹姐,年轻时候很漂亮,在赌场当荷官,结果却嫁了个人渣。日子过的不太好,男人非常喜欢赌博,输钱了就家暴。原本有个孩子,也给打流产了……”
说这些事的时候,连小余也支起了耳朵。
郑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就离婚了,虹姐又回到赌场上班,认识了在那里当服务生的建钧。这个女人很上进,后来攒了些钱,就离开赌场,跳槽到维多利亚当了个大堂经理。虽然年龄差距有点大,但对我兄弟非常好。”
正说着话,红色的小轿车停在了一处贫民窟的社区街道旁。
深夜的街道上,还能看见不少的黑人在活动。有的坐在街头,吃着烧烤。有的凑在一块,抽着叶子。
虹姐下了车,拎着那个大袋子,低着头,右手揣在兜里,急匆匆地往一处破旧的公寓楼走去。
旁边有黑人瞧见了她,冲着她吹着口哨。虹姐没有理会,走得更快了。
代权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叹息一声:“唉,人间自有真情在啊。还是年纪大点好,知道疼人。”
“哥,你要按照这个标准找,那至少得炮个六十的。”
“……也不是不行,别有一番韵味。”
……
五分钟后,虹姐顺着室外的楼梯,来到公寓的五层。四周的墙壁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涂鸦,地上还扔满了垃圾,显得非常混乱。
虹姐迈过这些垃圾,快步走到一处房门前,伸手轻轻在门上,有规律地敲了几下。
“吱嘎——”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留着寸头的人影走了出来,伸出双臂,和虹姐抱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郑光出现在走廊上,冲着人影喊了一声:“蒋建钧!”
人影回过头来,看见郑光,顿时怔在那里。
虹姐也瞧见了他,像是见了鬼一样,面色煞白,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啪!”
她手中的袋子失手滑落下来,两个餐盒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