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阳这才开口,“妈,我爸是让你出去呢!”
方梅顿时愣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烈阳,秦烈阳面无表情,她从秦烈阳脸上看不出什么,又低头去看秦振,却发现了他脸上的厌恶。方梅的脸上就有了一些慌张,还有了一些委屈和不解,“老公,你说什么?”
秦烈阳干脆上前,将他爸扶好,顺便挡在了两人中间,冲着方梅说,“妈,我爸说让你出去。我们在谈事情。”
秦振这辈子,就算出轨的时候,就算知道她抛弃了秦烈阳的时候,都对方梅和颜悦色,没有半分不耐。这恐怕是第一次,当着成年儿子的面,这么不给他面子。方梅看看秦振,看看秦烈阳,只觉得面上发烧,可若是发火,她却又对着秦振没什么底气,你你你说了半天,气得也不曾说出半句话来,扭头就出去了。
甩了门关上后,方梅还是气得不轻。正巧刘妈上楼来问她中午饭怎么做,她瞪了刘妈一眼扭头就走了,刘妈吓了一跳。方梅直接回了屋,等着坐下了,气昏的头脑开始清醒点,就觉得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
秦烈阳一定是在说他哥的事儿,她明明听到了秦振那句话。她进去又把她赶出来,不会是要针对她哥吧!上次秦烈阳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名声受损的事儿,是方海东干的呢。
这事儿她也是知道的,这么一想,总是心里有些害怕,拿起手机就给方海东打了个电话。
方海东这两天也愁闷,秦烈阳那天的意思很明确,他认定了的事儿是自己干的()。当天秦烈阳一句接着一句,他便漏了馅儿,若非方伟反应快,就栽到那里了。后来静下来想想,他才发现漏洞所在,最简单的一条,秦烈阳要是有真凭实据,他那个疯子,怎么可能只打嘴炮,不拿出来?他被蒙了!
想到这里,方海东还是很生气的。但更重要的是,这个苗头太可怕了。他跟秦振认识多少年了,跟着他奋斗到现在,自然知道,这家伙是拿着当生命看的,如今没有证据,他又是元老和股东,秦振就算有意见也不能对他做什么?可要是让秦烈阳真拿到了证据,那就不好说了。
秦氏发展这么多年,从一个服装作坊做大了现在的秦氏财团,中间进进出出的兄弟那么多,论起来,秦振也只比秦烈阳态度好点,手段确实一样黑。
所以,方海东虽然放出风声方伟烫的厉害,天天去看儿子,实际上则是在查刘诚的情况。可问题是,刘诚在看守所,按着规定,除了律师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见。刘诚已经请了律师了,却态度模糊,始终都在跟他打太极。方海东拿他没办法,只能又让人想办法,问问刘诚的案件的情况。结果,水桶一般,密不透风。他拜托的人回复给他几句话,“王家叮嘱过的案子,没人敢乱动的。”
王家?方海东当然知道王家。就是想娶唐鼎欣当同妻的那个王俊伟家吗?如果说在唐鼎欣嫁给秦芙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秦烈阳跟王俊伟是发小,那么在秦芙投资的电视剧抄袭王家小姐遗作的时候,他也知道了。
这一看就明白,是秦烈阳干的。
方海东既恨又在绞尽脑汁想对策,看看到时候怎么说比较好。毕竟损害秦氏利益,这次又这么惊险,就算他是元老,股东们也会吃了他。
好在,他如今能肯定,刘诚应该还没说什么,毕竟,秦烈阳还没找上门来。可就在这时候,方梅的电话打过来了,方梅在电话里有些着急的说,“烈阳不知道跟老秦说了什么,老秦特别生气,我看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我听见他说你的名字,应该是上次的事儿,哥,这事儿不会暴露了吧。”
方海东顺手拿着手机摁了几个键,冲着方梅说,“那也没办法,小梅,要不是为了你和阿芙,我也不会这么做。”
方梅一听也挺心疼的,“哥,”她叫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也为了阿芙,那小子最近鬼迷了心窍,可我知道。要是烈阳管事,老秦去了,我和阿芙还不定是什么下场呢。这事儿你别担心,我想办法跟老秦说,就说是我愿意的,老秦对我,总归比对你强点。”她还叹了口气,“这真不是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他们都青春着呢。没有任何的弯弯绕,想的就是挣钱挣钱再挣钱,多美好的回忆呀。
方海东就跟着叹了一声,“行啦,人总会变得。”
书房里,秦烈阳让他爸又喝了口水,消消气,看着差不多了才问,“爸,我说这些不是想气你的,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毕竟方海东是我舅舅,跟你打拼多年,还涉及我妈,怎么处理比较好。当然,还有个原因,”秦烈阳说,“秦氏今年的□□已经很多了,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可爸爸你怎么想?”
秦烈阳自然是一往无前的,没有什么情面可讲。可毕竟他爸当事人还在,是不是要念及亲情,是不是要顾及秦氏的稳定?这都是问题。
不过秦烈阳到并不觉得他爸会优柔寡断,没有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能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所有的看似温和的处理方法下面,都是利益最大化的考量。只是跟他的行事方法略有不同而已。
而这次,他爸却出人意料,毫不留情的说,“公事公办。”
秦振望着诧异的儿子,很是镇定的解释,“他动了杀心,为了你和阿芙,也不能留着他。他是长辈,还有你妈,你和阿芙都不好出面。趁着我在,我来办,你不用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