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手中的太易石上知道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与这个太易石之间没有任何契约，可却与它心意相通，她想知道这里是哪，便知道了。

    初始的太易石碎裂后，所含规则相对完整的碎片形成了新的太易石，其余大量的规则不全的碎屑形成了空界河。太易石里所含的规则是空间规则的本源，是以组成空界河的空间可以说是空间雏形，所以不生一物。

    “老大，他醒了。”腾二警惕地盯着柳折鹿。翻天印早就收起了，现在的柳折鹿周身没有任何禁锢。

    柳折鹿从原本的跌坐相，换成了盘坐，低垂的头慢慢抬起，双掌轻合于身前，对林千蓝轻轻点了三下头。

    这是坤音界的一种谢礼。

    虽然素色衣袍因之间的对战而有所损毁，略有些狼狈，可狼狈的只是外在衣着，柳折鹿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质，多了些内敛，这样一来，媚意没那么张扬了。从这也看出，他还没能完全凝炼成功，不然就不会有媚意流露了。

    腾二往柳折鹿方向伸展着身子，问，“你是真的啊？”

    柳折鹿道，“若是指神魂，我是。”

    “真是啊！”腾二往前再凑了凑，“你不是仙君吗，怎么被一个器灵夺舍了？”

    柳折鹿并不以腾二只是个七阶的妖修而有任何轻慢之色，足够耐心，“并非夺舍，是临时的替代。我之前因凝炼仙体陷入了沉眠，让那道神识有机可乘，替代了我的本识。”

    这与宋弦所说的相印证了，凝炼仙体所需时间较长，因柳折鹿要的是仙体所拥有特征替换掉他的天媚之体，这就意味着新的肉身以仙体为主，有个神魂与新的肉身的融合过程，在这个融合过程中，神魂会陷入沉眠，以把对神魂的损害减少到最低。

    瑶光金仙的那道神识是附在碧若木枝上的，而碧若木正在仙体的识海里。在没能凝炼成功之前，柳折鹿是无法把碧若木从识海里唤出，这给了那道神识作妖的机会。

    毕竟是带有记忆的仙人的神识，在柳折鹿的神魂陷入沉眠的情况下，读取他的记忆不是件难事。

    其后的柳折鹿，作主的是那道神识，离开虚界、进到瑶光仙墟、做出并界之举的，都是它。

    腾二的着眼点总是独特，“怪不得老大不要它物尽其用，它就是个养不熟的鬼魇兽啊，不对不对，比鬼魇鬼还要养不熟。柳仙君放心吧，这个养不熟被我老大杀死了，不会再夺舍你了。”

    柳折鹿虽不知道鬼魇兽是什么梗，但腾二的意思很好懂，“此次全仗各位的相助。”

    “这事好说。对了，柳仙君，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呢？”

    柳折鹿点了下头，站了起来，走到了银白河边缘，“要离开，只须心想则事成。”

    腾二没懂，“什么想，什么成？”扭过头来，“老大？”

    心想事成，正是她得到太易石的方法，林千蓝自然懂了。又听腾二传音道，“老大，我试出来了，他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