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牛吉顺。”
“牛吉顺?”对方犹豫了下,忽然道:“原来是找顺顺啊,你先等着,我去给你找找。”
牛吉顺村子里欠发达,一村才几部电话,所以一旦外面打电话进来,都需要先去对方家里传达下,让到售货店接听。
五分钟后,电话里传出苍老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顺顺,不,我是牛吉顺的父亲,他不在家。”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唉,他现在应该在外面打工,前些年,他把家里准备给他买楼结婚用的钱弄丢了,现在应该正在赚钱偿还吧,养了个儿子怎么这么不争气,一笔巨款说丢就丢,如果他赚不回那些钱,就永远别回家了。”牛爸爸气道,然后他又道:“你找他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可以转达。”
忽然他有些激动起来:“是不是他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他妈妈上次被气的半死,怎么养了这个不孝儿子。”
徐青波忙安慰:“大伯,他在外面挺好的,我是他朋友,找他没什么事。”说完,徐青波就挂了,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前几年的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徐青波在商业街没有目的走着,抬头忽然发现楼墙上贴着跆拳道俱乐部的广告,对了,自己师傅陆鹏展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练拳一向算认真,他也经常夸自己。
徐青波打车直接去了咏春拳馆,院落和十年前几乎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门前的槐树比以前粗了圈。
“师傅!”
徐青波推门而入,里面站着一排排十二三岁的少年,都在有模有样的练习咏春基本功小念头,见有人进来,一群少年都惊奇瞪大眼睛看着他。
“陆鹏展在不在?”
徐青波问一个年长的小朋友。
忽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出,一脸的煞气,怒道:“谁让你来的,你已经被咏春拳开除,别在这里找不自在。”
“你是?”徐青波有些愣神,难道这里也已经被自己搞臭?
“打伤师傅,盗走馆内现金,背叛师门,投靠别派,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如果我能打过你,非打死你不可。”
“实在不好意思。”徐青波现在解释就是徒劳。
“师傅已经去香港治病,即使不念师徒之恩,你也不能出手这么重,重度内伤!”那年轻人吼道,随后他从屋里拿出一封信:“师傅临走让送给你的。”
徐青波拆开,心道看来师傅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你骨骼惊奇,资质上佳,悟性极高,咏春得你为之大幸。”徐青波了然点点头,继续往下看,后面字立刻让自己傻眼:“奈何天不佑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一刀两断!”
徐青波看到一刀两断四个字,手指颤抖着,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众叛亲离,天下无我容身之处。
酒馆。
徐青波点了一箱53度松山特曲,今夜不醉不归,一天所发生的事,虽然极力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如果自己回不去真实世界呢。
夜渐深,徐青波面前已经躺下七八个空酒瓶,自己身陷囹圄,唯独买醉。
忽然,徐青波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浑身乏力,缓缓睁开眼睛,头顶上方是倒映水波的石壁,我回来了!
徐青波从地上爬起,不远处是散着热气的大孤湖,总算回来了,徐青波像是做了一个深沉大梦,心巨累无比。
有了第三个圣坛的经历,徐青波心智变得更加成熟,在里面独自面对亲人逝去,妻离子散,兄弟反目,师傅割袍断义,能够独自面对这些,那在现实生活中还有什么不能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