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知道楼娇身份,所以扮作仆役打扮,跟在楼娇后面,手中一把尖刀抵在楼娇腰窝上,旁人看不出什么异常来。旁人只当是一个低眉顺眼的灰衣小仆跟着自家的公子出行。
楼娇同那人出了茶楼,往外走几步,就有马车等候着,楼娇被人推搡进去,只知道马车里面坐了人,却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模样来。
楼娇上了车,那人也跟着坐了上来,扯上马车后面透风的帘子,同里面的人说,“走!”
马车颠簸了一个时辰有余,外面喧嚣嘈杂的声音早都消失了,马车又颠簸,不像是在走官道。楼娇方才想撩开帘子往外面看一眼到了哪里,一直坐在他身边的人忽然道,“你干什么?”
楼娇知道那人手上有刀,只得将手收了回来。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有三更天的时候,车帘子才被掀开了。
身边的人挽着楼娇的胳膊,钳制着他的动作,“到了,下车吧。”
楼娇生有洁癖,这人靠的那么近,他实在是不舒服的很,但奈何现在受制于人,也做不了什么反抗。
那人挟制着楼娇进了寺庙,那寺庙似是已经破落了,香火都断了,但里面亮着烛火,楼娇一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貌美的西域舞姬。
那西域舞姬全没有在楼府时候温顺可人的模样,穿着一身麻布衣裳,一头棕色的卷发绑的高高的,露出异于中原人的深刻轮廓。
她见到楼娇被带进来,即刻从篝火旁站了起来。她见楼娇也看着她,就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来,她在楼府时候做舞姬打扮,露出这样的笑容来自然美艳非常,现在在这么一个破落的寺庙里,她做村妇的打扮,这艳色就削减了不少。
“楼公子。”她上来同楼娇打招呼。沙丽娜身边的一个人却看着楼娇直了眼,但因为光线的缘故,并没有察觉到他神色的异常。
楼娇斜眼睨着她,“你好大的胆子,偷了我楼家的钱财还敢露面。”
沙丽娜脸色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楼公子,我也只是一心求财,前些日子拿了钱财,本该是走的远远的,但偏偏——”她又想到了那个将她搜罗的一箱珠宝劫走的男人reads;重生之予美何处。
楼娇想到那个西域的男人,“那你现在抓我来,是想如何?”
“我们都只一心求财,绝无伤害楼公子的心思。”舞姬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同她一样不是中原人,“但请楼公子在我这里小住几日,等楼府派人送来赎买的钱财。”
楼娇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处境,身家性命都捏在别人的手心里,有些话说出来只怕会激怒这些绑匪,所以听到沙丽娜所说,也只是冷笑一声。
沙丽娜向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将楼娇带下去了。
……
“哪里来的哭声?”楼翊才歇息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啼哭声。
伺候他的婢子也听见了,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楼翊被那啼哭声吵的睡不下,拧眉吩咐,“墨书,你同我出去看看,何人深夜喧哗。”
墨书应了一声‘是’,就伺候着楼翊穿衣起来,主仆二人循着哭声去了。
那哭声是从楼夫人院子里传来的,楼翊一过去,就见到了十几个貌美的婢子在地上哭成一团。
拿着荆条鞭子的家仆一下一下的往几个婢子身上抽过去,好几个漂亮的脸蛋儿上都见了血。
楼夫人在院子里站着,青着脸,旁边还有好些家仆看着。
楼翊看到受罚的婢子里还有老夫人平时最宠爱的采薇,走过来问了声缘由。
楼夫人头上的金钗都歪了,像是还没有整理好仪容就匆匆出来的。她已经是气急了,现在见到楼翊过来,脸色也不见缓和,“还不是这些贱婢,我娇儿心慈,带她们出府,她们只顾自己玩闹,将我娇儿丢在茶楼里!”
楼翊一听到是楼娇出事,虽然两人平日不合,但这个时候不免还是担心了一下。
今天楼夫人罚的最重的就是采薇,采薇出生在书生世家,知书达理,很得楼夫人喜欢,所以派去伺候楼娇,如今楼娇走丢了,楼夫人险些将她的双腿打折。
采薇一双眼都哭肿了,但还是跪伏在地上,等着楼夫人发落。
这边楼府还在闹着,忽然有家仆过来,“夫人,外面来了一个和尚,说是知道大公子的下落!”
楼夫人一听到这话,慌急了,“那你还不放他进来!”
家仆应了一声,转头去引人进来,那楼夫人已经等待不过的自己赶了过去。
楼府门口站着一个小和尚,一双眼睛大的出奇,浑身又脏兮兮的,像是寻常人家养不起的孩子送到庙宇里去的,但是他手上拿着一个雪白的信封,他见到楼夫人过来,身后又跟着许多仆人,一下子就有些怕了,直往后退。
那家仆看到小和尚说,“就是这个和尚——”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夫人就扑过来了,鬓发散乱,金钗都险些滑落下来,“小师傅,你知道我娇儿在哪儿?”
小和尚被抓痛了胳膊reads;[黑篮]论帝王的胜利。
楼夫人殷切的望着他。
“是——是别人让我这么说的,他让我这么说,还给我这么一个信封。”小和尚将信封递了出来。
楼夫人连忙接住拆开,借着梁上的灯火,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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