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一家三口又再谈论了十分钟左右后,终于结束了谈话。结束后,也就洗漱番,各回房睡觉。
林旭在外面听他们说完,想着应该等他们睡熟后更方便下手,便脚下在墙面上一蹬,同时手一用力,再次轻身跃起,直接飞身上了五楼的楼顶。
上了楼顶后,他站在楼沿处一甩身后披风,带起一股劲风,挥扫开一块儿地方的灰尘,然后便在这楼沿处盘膝而坐,静坐着等候。
坐下没多久,他就注意到下面杜宾家的客厅灯关闭,然后是两间卧室的灯亮起。再过没多久后,两间卧室的灯也陆续关闭。
卧室灯关闭,这就是打算要入睡了。林旭决定再等一个小时,一般一个小时的时间,基本够让人睡着了。当然,有的人可能会需要更长时间,或是因为心里有事,很难睡着。但他决定,就等一个小时,然后不管一小时后,杜宾一家究竟睡没睡着,他都要开始行动。
他们睡着了,当然是更方便他行动。但即便没睡着,却也不过是多费些手脚,并不影响什么。
关了灯后,杜宾躺在床上,却是好半晌都睡不着,心里越想越是烦躁。他实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下午那会儿与关落雨的会面,不但没能按计划顺利进行,将关落雨抓住带回警局,然后以假审训逼关落雨交出那盘录相带及所有的复刻,却是反而让他们逃走了。
那么重重包围,十个警察,还全都带枪,竟然就让人那么轻易给逃了。尽管那个关落雨妹妹的男朋友功夫确实厉害,但吴海林及他那帮手下,却也未免太过饭桶了些。
当然,这话他也就心里想想,可不敢当着吴海林的面说出来。而且不但不能说出来,还得陪着笑脸地好言相对。毕竟人家是出手帮了他的,不管帮没帮成,力总是出了的。所以要不想把双方关系弄破,就还得维持着说好话。而且要是得罪了吴海林,别以后这家伙找事弄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在吴海林跟接到报警前来的那帮警察好一番口舌解释清楚后,杜宾便又领着吴海林及其一帮手下去吃饭喝酒,先犒劳一番。吃喝一通,等酒席散了,送走一大半人,杜宾又带着吴海林及其几个亲信去夜总会玩。
这一玩儿,就直到了深夜,要不是后来他妈打电话连呼几遍地呼他回来,说家中有急事,他还要陪着吴海林他们玩儿个通宵。喝酒玩乐间,杜宾当然也有跟吴海林继续商量关落雨的事该怎么办。吴海林说目前最主要的是先找到人,也猜到关落雨与林旭既然今天刚来,应该是下火车后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间宾馆安顿,所以酒席间,他已经打电话安排了附近的街道派出所派人去火车站附近的宾馆一一排查,他们继续一边玩乐一边等消息。
但消息还没等到,杜宾就被父母勒令叫回了家。而回家之后,他才知道,关落雨竟给他家里寄了一盘复制的录相带,把这事捅给了他父母知道。他一回来,就先被父亲劈头大骂地教训了一通。
现在教训完,事情也商量出了解决办法,他也有些佩服老爹的手段高明。可老爹的高明,也就越衬托出他的无能,让他心里越想越是憋屈与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尤其想起关落雨,心里更是咬牙暗恨。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女人着实有股狠劲,跟着那个她妹妹的男朋友,袭警的事也敢干。还有那个关落雨妹妹的男朋友,这小子尤其可恨,要不是半个月前那天他忽然出现地破门而入,他现在早就得手,把关家这对姐妹花给采摘收到手了。说不定现在,这对姐妹花还正躺在他身边承欢呢!
这般一想,再想起当日的情形,小腹下又不禁有股子邪火直冒。要是那天事情成了,那是多美的事,全都要怪那会功夫的目前都还不知道名字的臭小子,这小子真是着实可恨。现在他身上的伤,都还没痊愈呢,整天吊着个打石膏的胳膊。
心下邪火一起,杜宾一时竟是难以抑制得住,尤其想起关落雨,更难控制。虽然他心里这时对关落雨极恨,但想起关落雨的容貌与身体,却还是对他充满了极大的诱惑力。而且人往往越是得不到的,就偏偏越想得到,这更刺激着他对关落雨的欲望。
另外,实事求是地说,关落雨虽是乡下农村出来的,但在他接触过的女人中,容貌与身材却也着实是排得上号的。而且关落雨身上,还有股子清纯与媚惑并存的味道,更是让他着迷。
这般想着,更是难以入睡。再加上这时心里烦躁郁闷,也迫切地希望找个女人,把心中的这股子邪火发泄出来。这念头一起,便再是难以抑制得住。当下便翻身起床,重新穿好了衣服。
穿好衣服后,他下床轻手轻脚走到门口,然后拉住门把手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往父母住的主卧室偷眼瞧去,并侧耳倾听着那边动静。
听了一会儿,听到父母房中已没有说话声,十分安静,灯光更是早已关闭,他猜测着已是约摸半个小时过去,父母应该已经睡着,便小心拉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出门后,再转身小心地把门掩好。他踮着脚走到客厅门处,然后在门口旁边换好鞋,又再小心地打开客厅门,轻轻走出去,接着再转身同样小心地把门关好。
出了门后,他松口气,然后大步下楼而去。
楼顶之上,林旭注意到杜宾家里卧室的灯光也跟着相继关闭后,抬腕把电子表的闹钟定到一个小时后,然后就闭目打坐,调息养神。
只是调息静坐,并不是修炼,他也没有陷入物我两忘,察知不到周身动静的状态。相反,闭目静坐之下,除了闭上眼看不到外,听力等其他感觉却是更加灵敏起来。
所以当杜宾开门出去与关上门时,他虽自认为动静很小,没弄出什么声响,但在五楼楼顶的林旭却是双耳一动,立即睁开眼。
除了能听到轻微的响动外,他还能够感觉到大楼轻微的震动。现在的楼房,基本都是钢筋水泥的结构一体化。虽然隔成了一层层、一间间,但整体上来说,却是互相通连的。
同一楼层,或上下楼层的,脚步稍微重些,或有人跳动跑动,都能够感觉到楼层的轻微震动。而林旭这时入静之下,坐在大楼楼顶,感觉却是更加敏锐。杜宾走动时,轻微的脚步所带动的震动,他也是能够约略感觉到。更别说,当杜宾出了门后,自觉已不会被父母听到,就不再过于下心,下了几个台阶就变回正常走动的大步下楼,带起的声响与震动感也就更大了些。
林旭之前已通过声音分别判断出了杜宾与其父母在家中分别所处的位置,这时他不需去看,只听声辨位,也知道这时偷偷开门出来又大步下楼的人,正是杜宾。
判断出了是杜宾后,林旭不由心中奇怪,不知道这时都已过了半夜十二点了,杜宾本来也都睡下了,为什么还又瞒着父母偷偷出门而去。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不过虽然不知道杜宾这大半夜地刚睡下不久又起来出门是打算去干什么,但凭他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想让父母知道,林旭就能猜到,应该多半不是去干什么好事。
猜测一番,他跟着站起身,然后站在楼沿处低头往下方的单元门处俯看而去。看了没多久,就见一个人影从单元门内匆匆走了出来。凝神一瞧,果然正是杜宾,不由微微冷笑。
既然杜宾自己一个人出来了,那不管他是打算去干什么,对林旭来说,却正好是一个下手的机会。所以他一笑之后,便立即抬步跨出楼沿,从楼顶上无声跃了下去。
跃落之际,他身后的披风展开,如一只展翅的夜枭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