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这样一来,定下那灵魂契约,自己就真的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些悔。
但悔却无用。
他自己也很是看不起那些做了一件事后很快就心生悔恨,自怨自艾的人。
所以他在尽可能地掐灭心中悔恨的念头,尽可能地采取措施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不过按照如今的局面来看,他似乎又“错”了一次。
“好像还真的是老了啊”红烛翁皱眉沉思,眼看秦苍的剑气就要由三十丈变为三百丈,将他围在中心,他立时改变称呼,急声呼道:“秦兄啊,你在剑道上的造诣当真是冠绝同辈,直追先贤啊,不过我对剑道并不精通,你无需向我展示这么多,更何况多了非但无用,反而对你自己也不利。”
红烛翁思维运转如电,表面上改变称呼,与秦苍同辈相称,退让一步,实则眼力毒辣,感应力亦是超强,看出了秦苍的剑气虽然在时刻叠加,但下一瞬与上一瞬之间的呼吸相隔时间也是时刻增大,明显气过之处,力有不殆,消耗极大不说,更难以持久。
这样的剑,他欣赏归欣赏,可若真要动手从外部破去,即便后方有个楚中阔,对他而言也非难事。
当然,前提是他与秦苍之间没有灵魂契约的束缚。
原本打算“步步紧逼”的秦苍闻言后,内心也是暗松一口气,当即收敛气势,再度还剑入鞘。
剑鸣之后,刀声再起,赫然是楚中阔所发,不过与秦苍一样,他也是散去刀势,将手中长刀重新化为灵力,吸收入体内。
“还好,和聪明人说话不算太费劲。”
红烛翁笑了笑,原先不计后果的疯狂之意快速压制下来,双眼中的烈焰符文亦是消散。
除了蓑衣客体内还未爆发也未解开的怒剑神通之外,一切似乎都已算得上归于平静。
一条虹光垂落。
一道身影显化。
秦苍率先自虚空而下,来到蓑衣客的身侧,没有一剑得手后的高兴,也没有朋友再见后的关切。
他只是带着些许好奇的态度看着蓑衣客身上尚还留存着几分纵横剑气的蓑衣,道:“原本在我的计划内,它应该还要再多上一倍的裂痕才对。”
蓑衣客没有恼怒,笑道:“我的衣服可不多,毁的太过,我会让你赔的。”
秦苍听出了言外之意,淡笑道:“所幸我向来都是个有分寸的人。”
语罢,他抬手一按,正欲抵在蓑衣客的肩上,传输灵力,解开种在蓑衣客体内的怒剑神通,却是被蓑衣客扼住手腕,强行阻止。
瞧得此幕,秦苍没有太多意外,却还是提醒道:“我约莫猜得到你的用意,但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研究别人神通的对象,未必是一个好的方式,它会带来许多束缚。”
蓑衣客道:“力量是相互的,束缚同样也是,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原本互不打扰,但当你的道强行闯入了我的世界,我便一定要将它变作我的道,才会罢休。”
秦苍一笑置之,旋即主动收回手臂。
“接下来有何打算?该不会是继续闭关,到了悟道境再出关吧?”彼时,红烛翁也是来到,向秦苍问道。
秦苍看了看他,道:“暂时不会闭关了,我要先拿到我该得到的东西。”
红烛翁自是明白他话锋所指,很快笑道:“就欣赏你这种让人难以反驳的土匪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