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基听懂了王鸾未言之意,无非是虽然都是官,也一样是为君王效力,可还是存在差距,如核心重臣、普通大臣、被排斥的臣子之间的区别。
能够算是汉国核心重臣的人并不多,丞相和太尉必定位列其,像是王鸾和王基这种侍郎之类的官员只能算是普通臣子,甚至可以说因为出身的关系略略被排斥。
王基之前与桑虞走得很近,一度以桑虞的跟班姿态尾随其后。发生桑虞被刘彦警告的事情之后,王基虽然没有明确与桑虞划清界限,可是王基也不再紧跟桑虞的步伐,王基是稍微蛰伏一下之后打算走徐正的路线。
“启臣,大汉与胡虏石羯不同。”王鸾自己没有明确紧跟于谁,他观察了很久已经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在大汉,人脉自然不能缺,却以功劳至。”
王基心困惑王鸾为什么要讲那些。两人是旧识,关系面大概只能是不好不坏,没有到互相掏心掏肺的地步。
下朝之后结伴而行的官员不少,都有各自的话题,主要还是集在大朝会丢出来的生育奖励制度面。
对于生育能够得到土地,大多数官员只是觉得新鲜,他们无法想到更多,话题主要还是生育可以获得土地之后,会不会对军方形成什么破坏。
总体来讲,属于官的体系对于生育可以获得土地奖励的新政策是感到开心和兴奋居多,官不像武官可以阵获取军功,功劳是体现在内政面,而内政的考核之一是治下人口数量的多寡。
一些聪明的官从已经初步通过的政策联想到更多,土地奖励是核心,百姓拥有土地之后必然是有更多的产出,税收方面必然是会增加。除开土地之外,人口数的增加也会产生诸多的利益效应,如对生活物资的需要将会使交易增多,那么商税面肯定也是会增加。
种种的衍伸效应方面,官万分肯定一点,新的政策对于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一些能够说得话的人已经开始在酝酿,应该在新政策的后续条增加一些什么有利的补充。
大朝会结束,桑虞特意留在后面,他发现纪昌也有相同的举动,想了想主动过去。
“王是开拓之君,丞相此项议题必定深得王喜爱?”桑虞还是一样时时刻刻带着微笑,经过警告一事之后,微笑有了一种寡淡的味道:“后续,是奖励之土调度,可想好了怎么操作?”
纪昌发现桑虞明显的隔阂,他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是从左右丞相的合并,原本属于桑虞管理的内政到了自己手里?
“百姓故土难离,不得不如此作为。”纪昌对桑虞没有什么愧疚感,要说有什么意见也谈不,却是不会拿热脸贴冷屁股,一样是淡笑着说:“大汉之前唯有军功可以获得土地赏赐,却非人人可以获得军功。”
“先汉开国初期有均田之策,丞相未曾向王提起?”桑虞问完却自己拍了一下额头:“王博览群书,自然知晓前事。”
纪昌当然有提过均田,私下和朝堂之都有提及过,朝堂说出来立刻被武官群起反对,私下讲的时候刘彦没有回应,可见前人干过的事情不代表会被按照旧例执行。
“均田之策破坏军功体系,生育奖励之策一样如此。”桑虞明确表现出了好:“丞相府是怎么说服太尉署?”
纪昌是与徐正有过沟通,问题是徐正并没有答应什么。按照他想来,与刘彦商谈之后,该是刘彦后面找了徐正。
任何一个国家的开国之君话语权基本都高,很多开国之君甚至能够做到乾坤独断,没有臣子敢于违逆开国之君的意志。
刘彦一样是开国之君,他因为一些特殊情况甚至要有很多不同,可以说想要决定干什么,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只是有着相当多的自知之明,不懂的事情只是监控而不会直接干涉,也不会将后世的任何东西以理所当然的姿态执行起来。
纪昌不想深谈那些,见百官已经离开大殿,看出桑虞也是要去求见刘彦,说道:“御使大夫谒见王,可有与丞相府职权相逆之事?”
桑虞还是较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并无。”
两人的关系变淡,哪怕是真的敌视也不能明确表现出敌对,纪昌问那些话并不难听,是国家各个部门本来都有自己的职权,商谈政务尤其是有什么建言的时候,职权面存在冲突还是分开面见君王来谈合适。
刘彦在大朝会结束之后是按照惯例在后殿稍微停留一段时间,为的是等待有没有武求见。
一般情况下,小朝会结束后不会有什么人求见君王,大朝会之后却是一定会有人求见,求见人数还都不固定。甚至是,大朝会结束之后,君王很多时候是有必要召唤一些大臣开小会。
“有什么在这说吧。”刘彦觉得今天不会平静,不打算再换地方。他让纪昌和桑虞分别坐,看了看两人,说了一句很没营养的开场白:“有何奏言?”
后殿很空旷,摆设并不是固定不变,此时此刻是在殿央摆案几,有宫女煮茶以待,君臣安坐交谈。
纪昌抿了一小口的茶水,放下茶盏,说道:“臣要说的议题很多。”
这个时候该由桑虞来自行判断占用的时间会有多少。这个是一个技术活,要有很强的时间观念,对要讲的议题也要有足够的判断,甚至是要猜测君王的态度。
“臣所讲,乃是律法之事。”桑虞还是决定由自己先来:“大汉有御史府和廷尉署,皆有监督与执法之权,两者监督与执法对象多有重合……”
刘彦原本的姿态还有些放松,听到桑虞的议题立刻认真起来。他任何人都知道律法的重要性,那么负责执行的部门更重要,一点马虎都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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