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弋旭云饿倒在街头。街上的路人以及那些士兵,冷漠的路过他,视若无物。最终,却是一个老窃贼救了弋旭云,还将自己的技艺教给了他。弋旭云学会了偷窃,在这个城镇留了下来,而老窃贼却在不久前离世。自此,弋旭云甚至没有见到老窃贼的尸体,只看到人们不听的在咒骂他,脸上满是庆幸的表情。那时,他感到害怕,恐惧,这些情绪如同丝一般将他缠住,作茧,让他无法呼吸。于是他逃了,丢下了老窃贼,逃到更黑,更暗的角落里去。他知道,作为窃贼,如果不金盆洗手,终究得不到善终。
“钱已经被人拿走了。”弋旭云摊开双手,索性不反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仅偷还不承认!”墨鸢直接单手将弋旭云拎起。准确的说,是举,因为她还没有弋旭云高。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似乎拥有着超出他人的力量。
“天苍苍,野茫茫,兄弟你今天要遭殃。”东方陇飘过。帮人?才不!平常都是他被墨鸢虐待,现在终于轮到别人了。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啥沈澈每次在墨鸢家暴时笑得那么灿烂了,这看别人被虐,真是异常的爽啊!我去!什么家暴,用词不当!
“没有?”金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忽然,他开始鬼鬼祟祟的走动起来,手中还仿佛持有一物,打开,做沉醉状。“我去追。”他的目光在弋旭云头上的红印停留片刻,化为一道灰影,离去。
“我不管,反正钱是他偷的,他得赔罪。”墨鸢扔下弋旭云,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引得弋旭云惨叫连连。“跟你说,像你这种败类老娘见多了。偷偷偷,天天只晓得偷,还真以为自己劫富济贫呢!看你这样子,估计一家子都是干这个吧……”
弋旭云开始有点讨厌眼前这个女孩了,讨厌从她嘴中吐出的那一个个字眼儿。偷!偷!偷!这女孩一看就是来自贵族世家,娇生惯养,何尝体会过他们的辛苦?现在来指责他,那当初他流落街头,看窃贼惨死,她怎么不出来帮助他呢?他好歹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只取财不害命,不像乞丐,也不像强盗!
可是,这些话出口却变成了:“我我...我全家都死了……”弋旭云真想打自己一巴掌。至于这么怂么?如果是陵晗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吧,他一定早就和这女孩用拳头说话了,不,陵晗根本不会被捉到。要是,要是,他有力量就好了。只要一点点就好,或许过得就不会这么憋屈。
“还是个可怜人。”墨鸢移开脚,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满是怒气了。
“怎么不打了?”东方陇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瓜子,一边看一边嗑。这瓜子还没嗑一半呢,戏怎么能停?果断表示不满。
“他全家都死了。”墨鸢的声音变得很低,却听不出一丝伤感,“跟我一样啊!”她的声音再次拔高。
“可是你母亲……”
“别跟我提他!”
“为什么偷东西?”墨鸢询问,这次她的声音里没有之前的轻视。
“饿。”似乎为了回应他,弋旭云的肚子立刻叫起来。
“罢了,放过他吧”询问姓名之后一直未开口的沈澈道。弋旭云还不知道,最后一个自暴自弃的吐槽(也是事实)救了他。“但是,鸢儿,你长大了,要学会懂事,她,终归是你的母亲。”
“不要!”墨鸢不耐烦的打断。转头对弋旭云说,“我给你吃的,我跟我后面。至于干什么我没想到,反正你都要听我的,不准犟嘴,更不准还手!”
“好。”
【角斗场】
塞纳城有两个地方贩卖奴隶。一个是黑市,另一个是角斗场。前者,数量多且价格便宜,只是没有战斗力,大多用于苦力,或者服侍主人。而后者大多用拍卖的形式进行贩卖,价格高却胜在精。在这里贩卖的奴隶,若无较好的战斗力,便是少见的美人,甚至有其他种族。
区别于塞纳城的其他建筑,角斗场更加巍峨,也更加繁华。远观,整个角斗场成半圆形,全部由白色的矿石筑就。在整个角斗场的正前方,竖立着十二根通天之柱。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上不同的人物形象。有的是虎头,身着兽皮的男人,有的是**的蛇尾女子……象征着北朔所信仰的十二兽神。这些雕刻,没有云霏国精美,也不具备克努斯的神秘之感。只是简单的数笔,勾勒出一个人形,甚至说有些粗糙。但或许,大部分经过这里的人并未多在意这些柱子,他们懒得去抬头仰望柱上的雕刻。
唯一不太和谐的是,角斗场的正门很小,最多可以让两个人并排通过。然而两边的侧门却可以同时通过数量马车。再就是,整个角斗场从外面看来没有一扇窗户。
内部的角斗场极为华丽,甚至可以称得上玉石为阶,黄金为地,比之北朔皇宫还胜上几分。但是,人们聚集的地方,却是一个昏暗,甚至有些简单的场地。
“欢迎大家来到塞纳城角斗场。我们的右边是锤手马克斯,左边是鲛人银面。一场别开生面的角斗即将开始!”角斗场的正中升起一个平台。一个身材极为火辣的女子站在上面极力的调动气氛。也不知为何她的声音竟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传遍整个角斗场。
“锤手!锤手!”
“鲛人!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