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丰凯，我爸说你要去北京了？”

    “是的。”这个叫做丰凯的男生五官清秀，鼻梁高挺，染着一头黄发，左耳上的“YSS”字母耳钉在昏暗的网吧包厢里闪闪发光，像极了韩国男星郑允浩。

    “你可以不去吗？”叶珊珊哀求着说，“跟我去二中好不好。”

    “不可以。”丰凯十分决绝。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爸到底跟我爸说了什么，这次如果我不去北京读书，家里就给我断了生活费，你知道，我还有个乐队要养着。”

    “也就是说，乐队比我重要。”

    “随便你怎么想。”

    “我们认识十年了，你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是的，是十年了，然而那又能怎么样，还有，你能不能每次见面别说我们在一起几年了，又几年了怎么样这些话？你说的不烦，我听着都烦了，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就为了算这些年份啊？”

    “我不说了。”叶珊珊微微坐正，看着电脑上飞速跳动的按键标识。

    “想说也没机会了，听说北京学校管的严，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和你联系。”

    “那我跟你去北京。”

    “算了吧，你跟我差不多，你如果敢去北京，你爸绝对断你粮饷。”

    “我有时候真的很恨他们。”

    “你没有资格恨他们，没了他们，你什么都不是。”

    “那我宁愿什么都不是，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别傻。”丰凯捧起了叶珊珊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放心，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三年，只要三年，等我们毕业了，我看谁还能阻拦我们。”

    “刚刚还说我老啰嗦几年几年的，你不也一样。”叶珊珊笑着伸手刮了刮丰凯高高的鼻梁。

    （99）

    8月中旬丰凯就去了北京，只身一人，走的时候，叶珊珊最后一个知道。

    叶珊珊一个人在丰凯家楼下呆了好几天，也哭了好几天，手机那头的提示音从“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最后变成了“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丰凯把手机号注销了，消失在了叶珊珊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