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兵部尚书怀抱几份奏章,步履匆匆地前往拜见太宰大人。他的前任以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行为失察,未能及时平息同州兵变等罪名被砍了脑袋。相对于前任,后来者年轻了许多,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是太宰的嫡系。
董太宰略显疲惫地从军情奏报上抬起头来,喃喃道:“这个忠国公当年是如何抢占的我大齐府郡?如今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连连败退?”。
新任兵部尚书施礼道:“大人,那个厚颜无耻的忠国公不断派人送信要求朝廷出兵,提供各种物资。朝中几位重臣都商议过了,一概置之不理。”
董太宰站起身,双手背在背后,一边踱步,一边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说道:“这种事你只能和我商议,别忘了我是太宰!”
兵部尚书惶愧道:“卑职记住了。”
董太宰仰面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既然你们早就拿定了主意,就按你们说的办吧。只是,能留给严老将军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京郊演兵场上,战鼓齐鸣,杀声震天。
被分成两队的新军呼喊奔跑着,正在演练攻防。围观的人马旌旗招展,阵容整齐。
严世铎老将军一身乌黑发亮的盔甲坐于马上,右手捋着自己银白厚重的胡须,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场上将士的一举一动,时而点头微笑,时而摇头叹息。
身旁一位副将凑在他耳边说道:“将军,这些新军训练刻苦,颇有长进。”
严老将军翻他一眼,说道:“差的远呢!平日训练能有十分,实战当中战局瞬息万变,能发挥出六分就不错了!”
副将连连点头,不再言语。
两队人马演练已毕,退出场去。一位盔甲鲜明的将领策马奔入场中,高声宣布:“今日奉严老将军之命,将在新军之中选拔一名先锋官。无论军阶高低均可挑战,挑战双方必须先签下生死状,均要使出全力,杀死对方者胜出!”。
此令一出,全场大哗。
一位一直跟随训练的兵部侍郎屁颠屁颠地跑到严世铎马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躬身施礼道:“严老将军,这不大合适吧?”。
严世铎淡定地挥手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这里我说了算。没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没有你死我活的狠辣,还当什么先锋官?怕死就别去争!一支不见鲜血的军队训练的再久也是一群窝囊废,一上战场就怂了!”。
侍郎无语地低头退下,马上秘密派人前去兵部奏报。
人群中嗡嗡嗡一阵交头接耳之后,真有几个不怕死的走上前去报名。执行官也很认真地让他们都签了生死状。
不大一会功夫,两匹嘶叫着的战马分别由东西两向奔入场中。马上之人,一人舞刀,一人挥棒,均是一身的杀气。两人场中相遇,皆狂吼一声,全力以赴,你来我往,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严老将军手捋银须,满意地点点头,对身旁的人说道:“要的就是这股子劲头!”。
百十余招过后,持棒之将渐落下风,舞刀之人见占了优势,更加快了出招的速度。片刻之间,血光一闪,一颗脑袋凌空飞起,翻滚着跌落场中,无头的身体连同手中大棒无声地栽于马下。惹得围观众人一片惊呼。
舞刀的壮汉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放声狂笑:“还有谁想试试?”其面目狰狞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我来”话音未落,早已等候一旁的一匹大青马冲了过来,马上之人一脸络腮胡子,手持流星锤。
两人马打盘旋,毫不废话,一个舞刀就剁,一个抡锤就砸。尘土飞扬中,两人都玩命地要致对方于死地。众人屏住呼吸,眼见刀光闪闪,流星盘旋,竟已看不清双方如何出招,耳畔只是叮当乱响兵器碰撞的激越之声。
“嗵”的一声,舞刀之人被流星锤正中胸膛,狂喷一口鲜血,连人带刀横飞了出去。
“严老将军,点到为止吧!如此打下去不知还要死几位壮士,那可都是我军的好儿郎!说不定兵部会怪罪下来。”他的副将额头渗出冷汗,上前一步拱手施礼提醒道。
严老将军笃定地摆了摆手,默不作声。
第十七章 敢为先锋(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