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关羽心轻轻一叹:本想挖个坑害别人,这下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怀里搂着这么风姿矍铄的一个美人,干点什么不好?非要给她陪葬,蓝瘦香菇,关键我们还不怎么熟识!
“咔嚓”一声脆响,关羽一声惨叫,他觉得自己的腰一定是断了。飞速下坠的两人,将伸出崖边的一棵拳头粗细的枯枝砸的粉碎。猛然的疼痛让他的意识陷入了短暂的模糊,但他的双手仍然死死地紧抱芸娘不放。
很快他不由自主地彻底清醒了,因为更加难以忍受,锥心刺骨的冰冷席卷全身,悬崖之下,一湾深不见底的幽绿色潭水被激起了高高的白色浪花。凭着求生的本能,关羽一只胳膊紧紧夹着芸娘,一只手拼命划水,双脚乱蹬,终于将脑袋伸出了水面。
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颤抖着将芸娘的脑袋托出水面,强忍着身传来的疼痛和无休止的寒冷,拼尽了力气向岸边游去。终于摸到了潭边滑溜溜的石头,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芸娘沉重无地身体推岸,自己便四仰八叉瘫倒在岸边。
一阵冰冷潮湿的小风如一把尖利的小刀划过他的面颊,他浑身打了个冷战,咬牙对自己说:这样不行啊,峡谷里温度太低了,如此躺着不动,没摔死,没淹死也得最终冻死。他挣扎着剥掉了身重逾千斤的盔甲,又爬过去将芸娘身的甲胄褪去,探手摸了摸她的鼻息,气若游丝。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落到如此田地,归根结底也算被自己害的。关羽强撑着将她平放在地,按照脑海前世的记忆笨手笨脚地做了几次胸部按压。芸娘紧闭双目吐出了一口潭水便再也没了反应。
关羽抬头举目四望,寻找避风的地方,身体被冰冷的潭水浸透,他感觉自己快被冻僵了。忽然他双眼一亮,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鼓起勇气,连拉带拽地拖着聂芸娘一同爬了过去。此时他的大脑已顾不得想别的,万一那个洞里有野兽他们是主动送门的美餐。
还好,幽暗的洞空空荡荡。丢下聂芸娘,他先将身的湿衣一件件扔在脚下,反而觉得暖和了一些,伸手摸摸后腰,一阵刺痛,还好骨头没断,但那里至少应该一片淤青。这算腰肌劳损吧?他自嘲地想到。短期内想要提气运功,爬悬崖是彻底没戏了,能站起来不错了!
坐在地休息了片刻,他忍痛咬牙试着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出了山洞。必须马生起火来,否则还是死路一条。在捡拾那根被自己撞碎落下的枯枝时,他欣喜若狂地发现了聂芸娘的那把首。忘记了疼痛和寒冷,握着首又去割了一堆略显潮湿的枯败灌木,急急地回了山洞。
手都磨破了,钻木取火终于宣告成功,随着欢腾跳跃的红色火苗,关羽的眼也重新燃起了希望,洞温暖、亮堂起来。几经来回,备好了足够的薪柴,丢下首,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聂芸娘。
关羽将她挪到了火堆旁边,伸手试了试距离,足够温暖又不太炙热,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关羽俯下身子喃喃道:“芸姑娘,为了救命你莫怪关某鲁莽了。”说完,他伸手将她身的湿衣一件件扯了下来,扔在火堆旁,直到和自己一样不着一缕。下下翻检了一遍,没有发现流血的伤口,除了几处擦伤和淤青,关羽稍稍松了口气。她应该是被炮弹震昏过去了,又呛了几口水,也许并无大碍,关羽这样安慰着自己。
芸娘的皮肤如锦缎般光滑润白,皮下细细的淡青色血管也清晰可见。关将军咽了口吐沫,迅速将目光移开,压了压心头一闪而过的邪念,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依然气若游丝。更让他揪心的是,手指触碰她的身体,感觉像触到了一个冰块。
关羽一咬牙躺了下去,将芸娘背朝火堆,前身紧紧揽在自己怀里。甫一肌肤相接,那阵阵的冰凉使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关羽心暗道:生死有命,我只能做到这份了,挺不挺得过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渐渐的,疲累不堪的关羽昏昏然睡了过去。
此刻的“雷神”高金宝想哭,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勇猛无畏的太平军被一个老疯子领着一帮新兵蛋子打败了!
成片倒下的尸体严重动摇了太平军将士心对己方“刀枪不入”的坚定信念,高金宝根本无需鸣金收兵,因为太平军将士掉头往回跑的人越来越多,恐惧和胆怯像瘟疫一样迅速在太平军蔓延。值此危急时刻,“雷神”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他率先拨马狂奔,脱离战场。
起初还底气略显不足的新军受到了极大的精神鼓舞,喊杀声震天,不分步骑全都蜂拥而。当挥舞着带血的银枪,冲锋在前的郎振东被严老将军派来的传令兵追时,他们已追杀出了三十里。
策马狂奔的高金宝满含恨意地不住回望,看着渐行渐运,越来越模糊的大都青灰色的城楼,他咬牙在心喊道:我一定会回来的!这句经典的无声呐喊成了名言,在关羽穿越之前生活的时空里,被赋予了一位动画人物,它的名字叫灰太狼。
严老将军不但不好客还很无情。稍事休整之后,他又一鼓作气率领斗志昂扬的新军将不忍离去的太平军送出去五十里以外,双方这才依依不舍地洒泪而别。
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撤退途的太平军忽然之间成了肥羊,原先一触即溃的各郡府守军突然变成了草原的髭狗,时不时扑来咬一口。虽然伤痕累累,很是气愤,但高金宝早已无心恋战,和当年的冯庸将军相仿,他只想赶快回家。出发时豪情万丈带出去的十万天兵,垂头丧气跟着他回到老营的不足五万。
关羽将军腰间胡乱地围着一块破布,手握一杆自制的尖头鱼叉,光着脚丫,静静地站在潭水边。潭水实在太凉了,潭没有大鱼,只有一些手掌大小体型宽扁的不知名鱼类。好在这些呆鱼从没受过袭扰,完全不知道危险,一会的功夫,他扎来十几条。
麻利地将这些小鱼穿成了一串,关羽快步回到洞口前,拎起了一包捆好的干柴,低头钻入。三天了,他的腰部疼痛渐缓,聂芸娘的体温也在逐步回升,只是还没有醒来。往暗红色的火堆里扔了几块木柴,拎下了用自己的头盔改造的铁锅,里面的鱼汤呈现乳白色,肉都煮化了,只有一根根的大刺。
关羽用自制的木勺舀了一勺鱼汤放在嘴里品咂了一下,摇了摇头。要是有点盐巴、香菜、蘑菇、酸菜、木耳、辣椒之类的好喝多了,他心里想到。
走过去将聂芸娘的头抬了起来,轻轻放在自己的膝盖,掰开嘴往里一勺勺地灌鱼汤,自己感觉差不多了。将她放平,又划拉了划拉她身下不知从哪找来的干草,转身自己蹲在火堆旁烤鱼吃。这要是有酒好了,他又忍不住想到。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关羽收拾停当,很自然地躺在聂芸娘身边,搂着她呼呼大睡。
半夜时分,熟睡的关羽身体横着飞了出去,后脑勺撞在石壁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那里顿时鼓起了个大包。
龇牙咧嘴地睁开双眼,他惊讶地看到双眼喷火的聂芸娘嘴唇发抖,正艰难地爬起身来,双手在身慌乱地遮挡着。显然她这一脚已使出了洪荒之力,浑身颤抖着摇摇欲坠。
顾不得脑后的疼痛,关羽咧嘴笑道:“芸姑娘你终于醒了?快吓死我了。”
聂芸娘声音颤抖地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衣服呢?”
关羽一脸无辜地摊手道:“我什么都没做呀!我们二人失足落水衣服全湿透了,我一直搭在火堆边烤着。”说完他走了过去,将聂芸娘热乎乎的衣服从木棍扯了下来,给她扔了过去。然后,背转身自己坐在火堆旁伸手烤起火来。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关羽转过脸来,看到了聂芸娘苍白的脸满是泪水,一副犹豫着要不要即刻扑来一口咬死他的表情。
关羽转过身来严肃道:“芸姑娘你听我解释,关某真的无意冒犯。只是情急之下迫于无奈,这荒山野岭你我不必拘于世俗之礼。而且我劝你脱了衣服睡,这谷阴湿寒冷,虽说洞内有火,和衣而卧明天醒来衣服又湿透了。”
望着聂芸娘的眼神关羽连忙改口道:“好了你随意,当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你不能把我赶出洞去,否则天亮之前我冻成冰棍了。”
沉默了好久,聂芸娘微微一叹,轻声问道:“当日战场之我军开炮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关羽紧张的心情为止一松,嬉皮笑脸道:“这个么,说来话长,请允许关某为你慢慢道来。你饿不饿,我先热些鱼汤喂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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