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虽是小胜,却让杨明义于茫茫黑暗重新看到了光明的影子。
可是随后眼巴巴的连等了三天,等到花儿也谢了,也不见红巾军一个人影前来。他们没有料到关羽将军归队与兄弟们把酒言欢之后,命令队伍集体休整,正在舒舒服服地睡大觉。
撑开渔苦等太久的渔夫会慢慢丧失信心,杨明义熬到第五天终于彻底泄气了,命令撤销了埋伏,重新拔营起寨,开始寻找新的战机。
又在茫茫荒野转了两天,还是没遇到红巾军的人影。倒是遇到了一匹飞奔而来的战马,马的虎贲营士卒连滚带爬地跳下来跪倒在地:“禀国公爷,并州失守,万州郡守急报,遭大批红巾匪贼围困,请国公爷速派援兵!”。
闻听杨明义脸都绿了: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老子在前面耐心地织鱼,你们跑屁股后面点火玩?真当老子是窜天猴了?!
他黑着脸咬牙吩咐道:“命令部队全速前进,于万州城下和匪寇决一死战!”。
严世铎老将军吃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双眼红肿的严家俊正暗自垂泪。
他大喝道:“哭什么?男儿流血不流泪,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吓了一哆嗦的严家俊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父亲大人切莫动怒,您老自己不知,您已经高烧昏迷三日了,孩儿是担心---”。
严老将军“哦”了一声,挣扎着打算坐起来。
严家俊连忙拦住道:“父亲大人切莫乱动!郎说臂箭伤延误了治疗,溃烂红肿,加之操劳过度,才会如此。除了按时服药,还需安心将养些时日才可下地。”
“你闪开!老夫的身体自己清楚,别听那些庸医的。”严世铎强撑着坐了起来,顿觉天旋地转,连忙闭嘴不敢乱动,虚汗顺着脖颈往下流。
严家俊急的直跺脚,原地打转,却又不敢前劝阻---他太了解老爷子的脾气了。
严世铎挥了挥手,缓缓道:“没事,我坐一会儿没事了。”
此时,管家迈步入内,施礼道:“老爷,少爷,兵部尚书大人登门拜访。”
严家俊斥道:“老爷大病未愈,让他改日再来。”
严世铎言道:“老夫反正也是闲着,让他进来吧,看看是什么事!”
管家退出,片刻之后,新任兵部尚书笑呵呵走了进来。
他拱手施礼道:“严老将军,恕在下冒昧。不知老将军贵体如何了?”
严世铎摆手道:“大人请坐,严某身体多有不便,不与你讲那些虚礼了。”
严家俊走过去搬了把椅子放在床前,尚书大人道了谢便坐了去。
“这个---本官这次来呢,一是代表朝诸位大臣探望严老将军。老将军力挽狂澜,带领新军一举击溃太平匪寇,也得到了圣的嘉奖,可喜可贺。另外,还有一事,这个--这个,想向老将军求证一下,不知可否。”
严老将军抬起头来说道:“老夫一介武夫,大人用不着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是。”
尚书大人沉吟片刻,才为难地说道:“次随军侍郎检举老将军在选拔先锋官时,逼着我军将领自相残杀,太宰大人给压了下去。如今朝诸臣纷纷奏,说严老将军对待兵卒苛刻残忍,滥杀无辜。下官也是不信,但是--但是职责所在,也只好向您老求证一下,也好给百官一个答复。”
严老将军捋着他厚重的银须,抬头呵呵一笑道:“怎么现在朝各位大臣忽然关心起老夫来了?不错!选拔先锋时是老夫让他们以死相搏。这次大胜之后,有几位兵卒骄傲懈怠,也是老夫下令砍了他们的脑袋。”
尚书大人惊道:“竟然真有此事?你---你--唉!”
严老将军正色道:“兵者,国之重器。老夫如此严苛,是为了打造一支铁血王师,平日流点血,是为了让他们真正面对强敌时少流血!你回去不妨对诸位臣直言相告,讲老夫说了:将在外,君命尚有所不受!武将的事,臣尽可闭嘴。谁要窥伺老夫主帅之位,先掂掂自己的分量,让他直接找当今圣去!”。
尚书大人尴尬地站起身,惶愧地说道:“严老将军这是哪里话,各位大臣也是好意,您休要误解才好。”
严老将军冷哼道:“好意我心领了!让他们专心治理朝政,天下黎民安居乐业,少一些造反的乱匪,便是对老夫最大的支持!老夫身体不适,恕不远送。俊儿,替我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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