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纳巴图尔与阿拉坦怪地对视一眼,阿拉坦问道:“这么做不是让沙尼哈达提早防范吗?”。
巴尔斯神秘的一笑说道:“我是要让他把防范准备做的越充足越好!”。
送走了乌纳巴图尔和阿拉坦一行人,巴尔斯挥手命人将阿古达木、察干铁木尔等人叫了进来。他指着那一堆小山似的礼物说道:“你们几个把这些礼物分了吧,我乞彦部落一件不留。你们拿回去孝敬各部族首领、长老,替我给他们带句问候行。”
阿古达木挠着后脑勺难为情地说道:“这怎么行?这是喀特斯人送给你们乞颜部落的。”
巴尔斯斩钉截铁地挥手道:“少啰嗦!什么你的我的,大伙都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今后在战场也是论功行赏,我巴尔斯永远一碗水端平,绝不会偏袒任何一个部落!”。
关羽一众人马抵达雪狼关前,关将军不无兴奋地提马冲前去,仰头高喊道:“老哥哥!我们得胜而归,快开关门,今夜佰仟、仲年我等兄弟与你不醉不休!”。
随着“轰隆隆”的巨响,石门洞开,一位年轻的将领亲自带队出关门迎接。
关羽圈住战马,望着那位年轻的将领陌生的面孔,诧异地问道:“我卢大哥呢?”。
那员年轻的将领躬身施礼,低声道:“禀关将军,卢老于一个月前不幸病逝,遵照他的吩咐,我们将他葬在雪狼关前。另外他还交代,有一些遗物让我们保管好,亲手交付关将军。”
闻言关羽顿时如五雷轰顶,当场石化。
雪狼关前,寒风瑟瑟。一座低矮的坟茔孤零零地矗立在荒原,没有墓碑,只有厚厚的积雪紧紧相依偎。
关羽掀开盖子,将满满一坛酒缓缓倾倒在坟前。他的身后,站立着眼圈发红的张佰仟、杜仲年、崔大奎等人,聂芸娘也位列其。
关羽一边抛洒着美酒,一边哽咽着低声说道:“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卢大哥,既然你喜欢这雪狼关,那在这里守着吧!弟弟们回来晚了,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众人默默地站了很久,张佰仟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眼圈通红地前说道:“关将军,我知道你与卢大哥情谊深厚,卢大哥也不止一次和我说过:有你这个忘年之交,他此生足矣。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太过伤心。野外风寒刺骨,我们还是回去吧。”
关羽低着头摆摆手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多陪陪老哥哥,聂将军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儿吧。”
众将闻言,默默地躬身施礼,缓缓退了下去。聂芸娘脸色微红、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关羽身后。
待众将的身影都消失了,又过了好大一会,关羽仍然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聂芸娘正自纳闷,忽然被吓了一跳,却是关羽一声不吭地扑在了她的怀里。芸娘本能地想把他往外推,手指无意触碰到关羽满面泪痕的脸颊,再低头看到他耸动的双肩,登时心一软,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芸娘抬首望天,天高云淡,北风萧瑟。心不由感慨:这个无耻之徒天天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好似从未听说这世还有烦恼二字,如今却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着实让人心生怜惜。还是这座雪狼关,想当年,这个无耻小贼闯入我的营帐,夺了我随身的首,现如今,我的人也被他……
过了好大一会,关羽双眼通红,略带羞涩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芸娘说道:“我不想过早回去,你陪我走走吧。”
话音未落,他迅速地站起身来,不由分说拉起芸娘略显冰凉的小手,踏入了茫茫雪原。
两道弯弯曲曲却又十分清晰的足印,随着二人的身影在雪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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