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川。”绣娘一脸的狐疑。

    小川在心里哀嚎一声，愈发埋起脸来。

    绣娘见状心里更是疑惑，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使劲拍了拍小川的屁股。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的事，赶紧痛快说吧。”

    小川忽的坐起来，扶额道“说什么？”

    绣娘冷笑一声“你说呢！”

    见小川没出声绣娘叹了口气，“你翻墙出去这事也就姑且不论……”

    “当真？”小川霎时精神焕发。

    “嗯……”

    “蜜饯也给照常吃，别不搭理我，也不能让我背女诫。”

    绣娘端详了小川片刻，扶额。“好好好，答应答应。”

    小川想了想，问“你想知道什么？”

    绣娘瞥她一眼“自然是全部。”

    小川甚是努力的组织语言，朝绣娘娓娓道来。

    ……

    ……

    绣娘听完许久没出声，小川嘴里塞了个蜜饯，声音含糊不清“绣娘，皇后到底是什么人呢？”

    绣娘沉默了片刻，拍了拍小川的手，神色复杂。“说起来，我刚进宫的时候，才将将十岁不到，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

    绣娘叹了口气“皇宫这样大，有这天底下最大的权利与繁华，这样的地方，什么人不会有呢……”

    小川的心里猛的疼了一下。绣娘扯了抹笑。

    “殿下待你很好，你不知道，东宫的位子不比皇位好做。”

    “自古有失必有得，想要的东西自然该去拿什么东西换，比皇帝更难的，是太子。”

    “你不会知道从东宫一路走来，有个人能一直陪着是件多么好的事情。”

    苏昼之似月色深沉的神情突然闯进脑海里，小川揉揉头，思绪混乱成一片。

    夜色如钩，床头只点了一盏烛灯，光芒恍恍惚惚的映照在床上。

    小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从来没有点夜灯的习惯，今晚却不知怎么回事，莫名的留了一盏灯。

    夜很深了，陲阳殿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皇后来的诡秘，甚至没有正儿八经的通传，整个东宫静的让人心悸。

    小川闭着眼，却久久都睡不着，有可能第二天她一早醒来，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在院子里逗逗鱼，喂喂小狗，惹绣娘生气，弄的阿绫连连叹气……也或者，她一觉醒过来，便是整个朝堂的翻覆，局势逆天的反转，所有险恶的一面或纯善的一面都暴露出来，把她万里红妆从南国千里迢迢娶来的夫君，或许会变成阶下囚，或许会静静地死去……

    烛火晃了晃，小川蜷缩在被子里，像极了等着相公回家的姑娘。

    “如果本宫这次能安然无恙，太子妃侍寝吧。”

    她这是在等那男人回来么？！等着给他侍寝？！小川翻了个身，在心里捶胸顿足。

    顾小川，你脑袋被驴踢了么！！！

    房门吱呀一声，小川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