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看。”

    小川想起苏昼之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那针是藏在暗鞘里的针，他不可能躲不开，他是替自己挡的，中招的本来应该是自己才对。

    夜色浓重，屋檐上的灯笼被风吹的晃了晃，光芒透过窗柩映照在屋里，恍恍惚惚的模样。

    小川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苏昼之伸手按住伤口，季太医身上有些功夫，动作甚是麻利，手腕一动就把针拔了出来，一阵剧痛沿着毒性的挥发瞬间蔓延开来，苏昼之只看着伤口一言不发。

    然后眉间微挑，目光淡淡划过去，落到床角。

    小小的一团锁在床边，埋着头，蒙上了一层月光，肩膀有微微的颤抖，细听还听得见不住的的哽咽。

    季太医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离去的时候说大体上已经无碍，好好休养着就好。奉九站在殿外守着，防止别人进来。

    一个人沿着小道缓缓的挪着脚步往长欢殿走。小川心里不住的碾过思绪纷乱。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苦心。”这是从密道里走出来的素姬对她说的话。

    “如今局势动荡，谁做事不是三思而后行，李宝怜一事他费尽了心思教你明白，可惜你竟至始至终都不晓得。”

    “你当真以为他喜欢李宝怜么，宫里的盛宠是多大的灾祸，他若是真喜欢她，怎么舍得把她推上这风口浪尖。”

    “他以后若是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要与他并肩而立，他不像你是这幅样子。”

    后来素姬就让她回寝殿休息。

    脚步突然顿住，小川攥紧了手，深深叹了口气，原来自己竟这般辜负了他的苦心良多。

    脑海中又浮现素姬的脸，即便蒙着面纱，也让人觉得仿若秋冬之月，冰肌玉骨，这样美的女子，总给人感觉她跟苏昼之，仿佛是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

    第二天晌午。

    苏昼之睁开眼就看见素姬正坐在旁边，笑了笑。素姬伸手扶着苏昼之坐起来，递过去碗药，苏昼之一饮而尽。

    “我让她先回去了。”素姬道

    苏昼之点点头。

    “自己的命不当命么?”素姬语气很淡然。

    “如果我不挡，以她的身子必死无疑，可惜她还不能死。”苏昼之朝素姬笑道。

    “你就知道自己不会死么？”

    “恩，知道。”

    素姬望着苏昼之眼神很深邃“北国皇帝的密信已经送到她手上了，这两天再多安排些暗卫。”

    “已经安排了，这仗早晚是要打的，不过得是在我登基之后。”苏昼之握住素姬的手。

    素姬偎进苏昼之的怀里，“你觉得，这信她会传还是不传。”

    “纵然她不受宠，可南国毕竟是自己的国，比起那个皇帝，还是国家与她比较血浓于水。”顿了顿又弯了唇“不论她传与不传，一切都在自己我们的掌控之中。”

    说完一个翻身，将素姬压在身下，眉眼带了些许漫不经心的笑意。

    素姬揽住苏昼之的脖子“伤不要紧么？”

    苏昼之嗯了一声，手拉住素姬的衣带，指尖一拉一绕，衣袍就松散开，露出一块洁白的胴体。

    素姬拔下头上的朱钗，三千青丝犹如九天清风铺落一片，然后手腕一挥，朱钗正掷中帘帐的银钩，素白的帘幕倏地落下，遮住了床上一片风光。

    夜深

    苏昼之睡得很晚，熄了烛火躺在床上，慢慢理清那些思绪。

    左相已经暗中为自己所用，老九已经启程回京，老六和皇后正在暗中拉拢兵权，若是动手，定要先除掉老六。

    正想着，突然听见门口一阵细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