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昼之起身点起床边的蜡烛。

    昏黄的灯光里，小川坐在床边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灯光一亮有些不适应的使劲眨了眨眼，看见他就赶紧低下头。

    “你这是做什么。”

    闷声闷气的声音“证明我不是主动...”

    苏昼之只觉得好笑“本宫主动也无妨。”小川闻言看了他一眼，脸涨得通红。

    “你过来是做什么。”

    “陪你睡觉。”下意识的回答，又觉得有些不对，抬头对上男子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是说就躺在一起睡觉。”

    “恩。”苏昼之甚是痛快的点点头。

    “只是躺着睡觉，你别误会。”小川使劲摆摆手。

    苏昼之一把拉起小川“误会什么？站着睡觉不成。”

    “那倒是。”小川尴尬道。

    苏昼之拍拍床“你睡里面还是外面?”小川干笑两声“你睡里面吧，我睡外面惯了的，哈哈...　...”

    苏昼之一把拉过小川，两个人躺在床上，烛光明明灭灭晃在苏昼之脸上，小川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出神。

    “苏昼之...　...”小川轻声道。

    “恩”苏昼之应一声。

    小川撑起身子来，有些神秘兮兮的凑到苏昼之跟前“你长得真的很好看。”然后很认真的点点头，脸又有些红起来。

    女子的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己，头发散在枕头上，整个人被烛火照的软软的，小小的。

    “我知道。”苏昼之道。

    小川翻了个白眼“不害臊。”

    苏昼之突然想起那些平民百姓，活一辈子，讨个婆娘成亲，男的出去赚钱，回来女的已经做好饭，有时候有肉，有时候菜都烧焦了，然后躺在一张床上聊聊天，就盖着一张被子睡到天亮。

    不用争不用抢，不用每天想着怎么害人，怎么谋划，一辈子杀过最大的生灵是一头猪，和自己的婆娘生几个孩子，吵吵闹闹的过完一辈子。

    恍恍然回过神，苏昼之眯了眯眼，“睡吧。”

    小川连忙点点头，使劲扯了扯被子盖在苏昼之身上，“你是病人，快睡吧。”顿了顿又笑起来“等你好了我就给你做萝卜丸子，还有月饼，我学的很好，就是不会做肉。”

    夜深人静

    旁边的位置重量一轻，苏昼之缓缓睁开眼。

    一路走过来他受的刺杀不计其数，这么多年即使再疲劳，他也从未睡得深沉，敛了眸望向身侧，空荡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