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晴!
晴朗的朝阳冉冉升起,绽放出夺人的光彩。
万丈金光冲破云层,一如既往地铺撒在了风月城的上空。
又一次走过了夜的黑的风月城,本该就此开始步入新的一天。
但已接近午时,城内却还是空无一人,所有的店铺都大门紧闭,只有各个街口巷口巡逻的城卫还在坚守守着自己的职责,认真的盘查着可疑的路人。
其实,哪里还敢有什么路人。
整个风月城在这七月七日这一天都快要安静的不成了样子,就连丝丝缕缕照射下来的阳光也是安静的没个声响,生怕扰乱了这难得安静的风月城。
爱凑热闹的风月城注定要迎来这么安静的一天。
也许是一天!
也许是很多天!
安静下来的感觉,其实还是挺让人舒服的。
只是时间久了,这种安静却让人感觉到有些压抑。
不远处,有几只流浪的野狗趴在地上,伸出长长的舌头,似乎在抗议着这压抑的一天,但终究没敢大声的喘气。
突然,有一只野狗疯了似的从一个狭窄的巷子里箭一般的穿射而过!
没有人去注意这只受了惊了的狗,就像没有人去在意有一个正在缓缓向着“药剂堂”方向走去的人影一样。包括盘查的城卫。
这道人影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走来,城卫却拦都没拦,问也不问。就好像没有看见有个人影走来似的,但这道人影却又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大白天的,人怎么会有影子呢?
大白天的,人怎么会没有影子呢?
说他是人,只是因为他有影子,若是他没有影子,那么还真以为是大白天见了鬼了呢。可他若是人,这大白天的应该是有影子不假,但这影子的人又在哪呢?
因为阳光下,只有一道影子,一道直立行走的影子!
要说他是影子,可没有人,又哪来的影子?
他身着一件黑色长袍,长袍不知是何物织成,质地很是轻盈,罩在人的身上,整个人就像是黑夜的幽魂一样。
幽魂其实也不可怕,这大白天的,能被惊着的好像也就是那只流浪的野狗了。
凑近一看,这道幽魂也是有鼻子有脸的,可仔细再一看,他的脸竟然是刻出来的。
似乎这就如一团肉泥,可以随便的刀刻,所以就在上面刻出了鼻子,刻出了嘴巴,也刻出了眉毛......
唯有那双眼睛不是刻出来的,但那双眼睛却格外的显眼,里面竟泛出一种绿色的光芒。
鼻子是呆板生硬刻出来的几根线条,嘴巴是呆板生硬刻画出来的几根线条,眉毛也是呆板生硬刻画出来的几根线条......
但就是这样的鼻子,这样的嘴巴,这样的眉毛,竟也会动,栩栩如生的动!当这个幽魂一样的人影在“药剂堂”门前站定时,他的鼻子,嘴巴,眉毛,便动了动。很自然的动了动。当然,如果这也算是鼻子,嘴巴,眉毛的话。
他在笑!
笑的还是那么的自然!
说他在笑,是因为人只有喜怒哀乐等几种不多的表情罢了,而他的表情最接近笑了:嘴角向上微微翘起,鼻子上的线条不觉向两边伸了伸,带动线条般的眉毛微微向上张扬着,一双眼睛里发出的绿光似乎就要夺门而入。
这是一种连野狗见了都要害怕的笑!
他轻轻的叩响了“药剂堂”的朱漆大门,扣的是那么的斯文,就那么轻轻地,轻轻地扣着,一阵阵轻轻的扣门声回响在了这压抑已久的风月城的上空。
似乎没有人回应!药剂堂内没有人!
但他似乎早就知道“药剂堂”的东主就在这大门之内,接着第二次扣响了这扇朱漆大门,依然是那么的轻:Duang,Duang,D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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