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馨和小红面面相觑。
宋萍萍却在那不断轻轻拍着额头,嘴里嘀咕,“好像是他,好像就是他…”
小红试着问道:“萍萍姐,你怎么了?”
宋萍萍偏头看向殷吉真离去的背影,“跟阿庆在一起的男人,我好像见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记错了,阿庆怎么可能认识他的。奇怪,好像就是他。”
闻馨疑惑,“是谁?”
宋萍萍:“馨儿,你还记得宇文渊上次的乡试吗?乡试结果出来后,我想拉你去看看宇文渊长什么样,你不好意思不肯去,我就一个人去了,你还记得吗?”
这么一提醒,闻馨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问:“那又怎样?”
宋萍萍指了指远去的背影,“当时州府设贺宴,一帮举子赴宴,我就在外面看着呢,他好像就是那个打头的解元郎。”
“啊!”小红吃惊不小,“萍萍姐,你会不会记错了,阿庆怎么会认识人家解元郎的,而且还勾肩搭背的。”
宋萍萍纳闷道:“赴宴时,那人当时走在最前面,众星捧月很有排场的样子,连宇文渊都只能做陪衬,我想不盯着他多看看都难,感觉长的真的很像。”
小红提醒道:“萍萍姐,和宇文公子同科的解元郎,可就是京城金榜题名的榜眼殷吉真哦,阿庆怎么可能认识殷吉真,还这样勾肩搭背的。”
宋萍萍摸着下巴嘀咕,“可能真是我记错了,时间久了,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这阿庆怎么回事,扔下我们就直接跑了,还有点做家丁的样子吗?”
那人就是殷吉真?一旁的闻馨已是银牙咬唇,眸波里潋滟异样神采,她知道阿庆为何会认识榜眼殷吉真。
若说她之前还有那么一丝不敢确定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阿庆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会试四科满分的探花郎,就是那个天下第一才子!
杂物间的那些字,自己没有辨认错,就是那位探花郎的墨宝!
沧海横流,百年一子!
天呐,宇文老先生赞誉的“百年一子”竟然真的低调潜隐在闻府做下人。
尽管之前已有判断,此时确定后,她依然是心潮澎湃,忽道:“走,去看看。”
她带头奔庾庆的去向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陪另两个女人去玩。
桥头一侧,依然是成排的垂柳,两位京城故人站在树下相视而笑,且摇头不止,皆感慨万分的样子。
见到万胜群带着人跟来,庾庆对殷吉真嘀咕了两句。
殷吉真颔首,随后快步而去,过去对万胜群道:“遇到了故交,我们有些话要私下聊聊,让你的人不要靠太近,不妥。”
“嗯。”万胜群应下,但瞅瞅庾庆的样子,又不免狐疑道:“吉真,在泞州,能跟你熟到勾肩搭背的朋友,应该没我不认识的吧?这人谁呀,对朝廷命官竟也这般粗俗无礼。”
殷吉真忍俊不禁道:“他还真不会把朝廷命官给放在眼里,不守礼就对了。凡事因人而异,不必介怀。”摆手而去,没说是谁,关键那位也不让说。
回到柳树下,一别长久再相逢的两位故人再次相视而笑。
桥上走来的闻馨看到了,止步,远远看着。
“怎么就成了林兄,我去问问阿庆怎么回事。”小红哼了声,就要去找庾庆。
“小红。”闻馨喊住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去。
宋萍萍目光扫了扫那边情形,也道:“不用过去,那边有护卫微服戒备,你靠近不了的。”
垂柳下,情绪平复后,殷吉真上下打量着,“士衡兄,你辞官跑出御史台的画面,我至今记忆犹新呐。上次在上宛府救灾,你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搞的朝廷颜面无光,之后便再无你音讯,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那后隐居在了泞州不成?”
庾庆:“算是吧,我是无官一身轻,你怎么样了,总不至于还在御史台看库房吧?”
殷吉真笑道:“好歹是榜眼,哪怕做给天下士子看,也不至于一直让我看守库房,蒙中丞大人赏识,也算是能有点正事干。说来,中丞大人偶尔还会提到你,你算是辜负了中丞大人的美意,回头见到中丞大人,我定要提及与你的相遇。”
知道这位士衡兄的为人,说话也就没那么拘谨。
庾庆摇头,“提我干嘛,江湖中人,都过去了。对了,林成道怎么样了,还在看库房吗?”
殷吉真哈哈,“沾了你的光吧,后来调去了礼部。”
庾庆狐疑,“他去礼部跟我有什么关系?”
殷吉真:“夕月坊,你应该不陌生吧?你那‘人间好’三个字,可是让夕月坊一席难求啊,知道了他在夕月坊比较容易订到位置,礼部就把他给要了去,招待外宾之类的用得上,他现在就负责这方面。御史台你知道的,律人先律己,他那个关系在御史台发挥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