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嫌疑怎么会比他还大?”
“我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从王雪堂的屋里出来了,后来又跑进去了,为了点小钱,反复进过王雪堂的房间,关键谁知道那狗探花居然敢杀王雪堂?估计王雪堂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被人给先下手为强了。总之,无论是去王雪堂房间呆的时间,还是进去的次数,我都比狗探花多。”
古清照有点无语,这样一说确实有点道理。
青牙也不废话,开始讲述自己在琅嬛居内的情况,包括自己对庾庆师兄弟三人的怀疑,他要让古清照把相关情况都转告给那位干娘,为不测做准备……
一大堆镇海司人马进入了琅嬛居。
为首男人面容阴鸷,少了只耳朵,双臂颇长,垂放时快及双膝的感觉,鹰视狼顾着穿过庭园,很快与吕无当碰面在了一起。
此人正是镇海司大掌卫西擎月,执掌着镇海司的主要武力人手,和吕无当算是一个派系的,都是五洞主的人。
两人在一座轩阁内碰面,站在了王雪堂的尸体旁。
西擎月伸手拨动王雪堂的脸颊看了看,眉头略动,“应该是中了‘白罗纱’的毒,和闻侯的死况一样。”
吕无当拿出了一份名单给他,“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昨天见过王雪堂和进过王雪堂房间的人,目前掌握的就这些,先抓去审吧,其他的想起了再补充给你。”
西擎月拿着名单观看了一阵,发现大多都是不熟悉的名字,大多都是遮罗山的门徒,看着看着,忽抬头问:“青牙和这个庾庆也在琅嬛居跟王雪堂见过面?”
吕无当:“见过,我甚至觉得青牙的嫌疑最大,当时就觉得他的行径不太正常,具体情况我会交代人去配合你的需要交代清楚。哦,这个庾庆其实就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阿士衡,你应该知道吧?”
西擎月:“知道,闻侯死后查案时知道的。闻侯被‘白罗纱’毒杀的那晚,这位探花郎和青牙在惊鸿殿碰过面,如今王雪堂被‘白罗纱’毒杀,两人又一起出现过,我想这恐怕不是巧合。”
吕无当闻言顿感惋惜,“听你这么一说,若真和那位探花郎有关,倒是可惜了。”
西擎月:“怎讲?”
吕无当:“以琅嬛居的格调,总挂些复制的字画,感觉有损档次。听说探花郎本人来了海市,我就想去找他,谁知等我知道消息后,他又涉及了闻侯的死,好像还和镇海司内奸有牵连,我倒是不便去找了。
如今这位探花郎好不容易来入住了,送上门了,我就想找个机会开口,看能不能重金求几幅诗词赋或字来着,又见他隐姓埋名,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让客人不高兴可不是琅嬛居的规矩。我还在琢磨要不要在他离开时开口试试,结果你又怀疑和王雪堂的死有关。”耸了耸肩,只好作罢的样子。
“来人!”西擎月回头一声喝。
外面立刻有人来领命,他将名单交予了手下,下令照着名单抓人,之后又命人勘察凶杀现场和两处火灾现场。
不多时,庾庆的房门被敲开了,不管师兄弟三人脸上的神情多无辜,房间照样被搜查,人照样被带走了。
惊鸿殿那边的青牙和庞成丘未能幸免,一队镇海司人员冲去,直接将二人给抓走,这次的青牙也不敢硬怼抓捕人员,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至于琅嬛居内那些和王雪堂没有任何往来的人,也都暂时被羁押在了琅嬛居内,在事情没理出眉目前,任何人不得离开,以便随时接受查问,惹得不少客人怨声载道,但也没办法……
海绡阁,海市为数不多的主要经营鲛人织造的绡纱的商铺,另一方面,也是锦国军方在海市这边秘设的哨点。
铺子占地也不是很大,但楼层算是比较高的。
最顶层,一个丰神俊逸的年轻男子负手站在窗前,一身灰衣儒衫,皮肤白皙,透着一股文雅气息,但目中闪烁的神采又透着灵慧,是个一看就让人感觉很舒服的人。
他正眺望着海市五彩斑斓的灯火,面露思忆神色,似触景生情,口中喃喃有词的反复咀嚼一句话,“世间繁华无我,山中岁月无双……”
敲门声响起,俊逸男子一声“进”后,门开,进来了一个体态婀娜、明媚动人的白衣女子,举止娴静。
见他还站在窗前,白衣女子讶异道:“公子,长途奔波至此,还不够劳累吗?为何还未歇息?”
俊逸男子转身,似料到她拿了什么东西来,向她伸手,“给我。”
白衣女子苦笑,只好双手奉上一小卷纸张。
俊逸男子摊开纸张看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内容后,忍不住摇头叹气,“咱们这位天下第一才子啊,还是那么混账。”
话毕走到书案旁坐下了,提笔疾书了几行字后,递给白衣女子,“让人即刻投书扫尘寺。”
白衣女子接手看了看上面内容,讶异,“竟要惊动冥寺捞人?”
俊逸男子微笑,“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他有名声护体,也许不至于太难熬,但他身边两位恐怕就要遭罪了,也只有冥寺出手才能及时把他们捞出来,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