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庆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试着问道:“你确定是张随在里面?”
虎妞恨恨道:“滚!”
好吧,庾庆连连对她点头哈腰,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灰溜溜走了,三步一回头,不时挠后脑勺,满脸费解。
他是真想不通了,哪怕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也不信牧傲铁能这么快速跟连鱼滚床上去。
尽管他一直认为牧傲铁是闷骚型,喜欢在女人面前装冷酷,亮一身腱子肉之类的,但又觉得牧傲铁在实际行动上是个懦夫,牧傲铁的为人应该不会干出急着去脱女人衣服的事。
这才认识几天?难以置信!
可他又确实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连鱼那尤物般的身段,居然被老九给采了?他不禁摇头唏嘘不已,之前还担心老九施展美男计放不开,如今发现自己真是小看了老九,什么施展不开,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回到屋里后,庾庆的心情依然是难以平复,想盘膝打坐修炼都无法静心,不断的来回走动着,太出乎意料了,没想到事态能发展的这么快,他不得不考虑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利的后果。
走着走着,反复思考着,天际不知不觉露出了鱼肚白。
块垒城的山脚下,却依然沉浸在黑暗中,南竹背个手在“当自在”商铺门口走来走去。
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后,他立刻进了商铺里面等着。
不一会儿,身披黑斗篷的百里心来了,观察着四周,也快速进了商铺里面。
南竹迅速关了门,百里心拿出了一封信给他。
南竹边打开信件,边嘀嘀咕咕埋怨,“两个家伙也不知道躲在块垒城干嘛,货都卖完了,也不知道想办法去弄一些。”
他最近似乎找到了自己最擅长的事,凭着出色的口才,庾庆和牧傲铁弄来的那些武器,居然被他全部给卖光了。对他来说,那真是大赚特赚了一笔,一天没东西卖,就感觉虚度了光阴。
信里有信,表面上的一封信是从幽角埠寄来的,里面一封则是海市寄到幽角埠的。
没办法,庾庆没告诉青牙直接邮寄的地址,不想让青牙直接知道,所以青牙只知道老的邮寄地址。
两封信都看过了后,南竹哼哼,“这又招惹上了海市梁家不成?那两个家伙尽搞些没用的事。百里,待会儿见到他们,记得催他们补货,让他们少折腾无聊的事。”
百里心嗯了声。
南竹将青牙来信折好,交给了她。
百里心拿了信正要出门时,忽侧身躲了躲,只见几条人影从外面走过,边走边指着块垒城上面叽叽歪歪。
“那上面笔直陡峭如悬崖的那一段,据说就是块垒城最贵的客栈‘石心居’。”
“没错,为了看看里面什么样,我进去住过一天,最便宜的一间房,也要十万两一天!”
“久闻了,确实贵的离谱啊!”
议论的一群人走了过去后,两人也从铺子里冒了出来,齐刷刷抬头盯着上面的“石心居”看,很吃惊的样子。
百里心问了声,“他们两个在那住几天了吧,一天最少要十万两吗?”
南竹愣愣打量一阵后,忽嗤了声,“别人我不知道,就他们两个,十万两一天,不可能在那住几天,他们就不是能享那种福的人,估计可能在那客栈的边上什么位置。”
百里心也就随口一问,没多耽误,迅速离去,身形消失在了黑暗中。
咚咚咚!
隐约的敲击声传来,屋内来回溜达琢磨的庾庆醒神,快步到了朝东的露台上往下看,只见南竹的铺子外面挂出了三盏灯笼,立马猜到是海市那边有回信了。
正常情况下,他是让牧傲铁去取信的,如今这情况,还不知道牧傲铁什么时候回来,只能是他自己亲自去了,迅速离开了客栈……
守在房间门口的虎妞忽然回头,看向了紧闭的房门,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听到老板娘大炒大闹的动静,当即贴近了些听。
连鱼确实在大吵大闹,闹的牧傲铁都感觉莫名其妙。
两人正赤条条相拥而眠时,连鱼忽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照着牧傲铁连推带踹的,歇斯底里的喊着“滚滚滚”。
被踹下榻的牧傲铁也是个闷葫芦,欲言又止一番后,默默捡起了自己的衣裳,出了卧室穿戴好,就打开门出去了,正好与门外的虎妞对上。
虎妞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看到他脸颊上还有老板娘的淡淡唇印,最终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致意,然后侧身让路。
牧傲铁默默离去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
虎妞迅速进去,关了门便快步去了连鱼卧室。
披头散发的连鱼光着身子抱了团被子,蜷缩抱膝,抖动着香肩,埋头哭泣着。
虎妞默默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站在客房门口的牧傲铁犹豫了好久,手抬了几次,始终不敢推开房门,一些事情发生的太突兀,自己没控制好自己的情欲,他都不知道待会儿见了老十五该如何解释回来的这么晚。
迟早还是要面对的,硬着头皮开门进去了。
他很快就发现庾庆压根不在客房,找遍了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人去了哪,看向露台外面,才发现天要亮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跟连鱼缠绵了一夜,美好时光总是过的那么快。
他颓坐在一张椅子上,俯身抱着脑袋,思绪有些混乱,想正儿八经理一理思绪,脑海里却总是冒出连鱼的影子。
此时的庾庆也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百里心,两人未直接碰面,各走各的。
在一个视线死角的拐角处,一个过去,一个过来,信就在这交错而过的刹那间交到了庾庆的手中。
当然,百里心也没有忘了南竹的交代,飞快给了句,“老七卖断货了,希望你们尽快补货。”
补货?庾庆心里回了句,老九玩大发了,傍上了富婆,还补个鸟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