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来了!”古陌随便打了声招呼,很不客气地将一盘大龙虾转到了自己面前,直接将大块大块的龙虾肉往自己碗里夹,堆成了一个小山,“你们要吃什么再点啊。有人请客,不用客气!”
我不禁看向陈逸涵,他面无表情,对古陌的话置若罔闻。
我们几个在陈逸涵面前可不敢放肆,乖乖都坐好了,也不拿筷子,就等着陈逸涵先开口。
“你们要查的罗江雁在昨天就死了。她在三天前去了医院,看了手腕上的伤口。医生的诊断是外伤,因为没清洁伤口,已经感染,发生了流脓和溃烂,需要切除一部分坏死的肌肉。这是小手术,但还没做,她就开始胃疼,来不及做检查,被送到了急诊室,进行紧急手术。医生开了她的胃察看,里面也发生了感染,胃部组织完全坏死。几次治疗,最终没有抢救回来。”陈逸涵很淡定地将调查下来的结果说了,内容还特别详细。
古陌都没放下筷子,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一边又去夹菜,一边说道:“你看,我就说了,她死定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啊?美好的夜晚拉出来谈这些……唉……”
陈逸涵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曾经病死在那间房屋的陈雅琴是屋主的女儿。十四年前,她一个人住在那里,父母为了照顾祖父,搬到了祖父家中。她半夜胃病发作,因为没人知晓,一个人屋子里面躺了两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陈逸涵看向我,“你提到的报案我也查到了。作案的是个惯犯,因为入室行窃被抓过四次,现在还在监狱里面。罗江雁是她的侄女。”
我有些哑然。
“这不就是命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所以有什么好说的呢?”古陌再次抱怨。
“陈雅琴的失物中,只有一条手链没找到。罗江雁的叔叔说,他没看到那条手链,可能是半路掉了。”陈逸涵仍旧无视了古陌。
“不是掉了,是被他侄女拿了吧。那个什么罗江雁,就是伤了手吧?”古陌说道。
我不得不搭理古陌,“对。我有看到。没看清,但罗江雁当时应该就戴着那条手链。”
这样,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唯一的问题是……
“还真是报应了?”瘦子惊讶地感慨了一句。
“要报应也该报应到罗江雁的叔叔身上吧?”郭玉洁嘀咕。
“我查了工农六村住户的情况,这么多年来,在那里死亡的人不少,也有一些偷盗案件。”陈逸涵说到了正题,“如果每个死者都要求一个报应,那工农六村接下来会发生很多情况。”
我沉默着。
“不能封锁掉那里吗?”陈晓丘问道,“既然要彻底维修水管,将小区像工地一样暂时封锁起来,应该可以吧?”
“没用的。”古陌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
陈逸涵不再无视古陌了,直接看向了古陌的眼睛。
古陌和他对视,笑了笑,“局长同志,我知道你把我拉出来想要问什么。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这情况,叶子不是没预料到过。”
我听着就是眼皮直跳。
“叶子不可能镇住那里一辈子,他也没想过镇住那里一辈子。那块地方迟早要出问题的。”古陌漫不经心地说道。
胖子狐疑问道:“难不成,真像小区里一些人说的,那地方曾经是战场或者墓地,埋了很多死人?”
“我不知道。反正那地方很不干净。”古陌摇了摇头。
“叶青不是会让那些东西变得更厉害吗?”我问道。
“但在那块地,他是老大啊。”古陌理直气壮,“他当老大,那当然一切都好。他没了,手底下人不得造反吗?你们也别瞎操心了。我早说过了,该死的就会死,不该死,不作死就不会死了。那个女记者,就是作死的。”他突然转了头问陈逸涵:“她那个蹲大牢的叔叔是不是最近就该放出来了?”
陈逸涵挑眉,“是,下个月就该刑满释放了。”
古陌一摊手,“你看。”
我对此真是无话可说了。
古陌起了身,“行了,散了吧。”说着,古陌已经出了包厢,陈逸涵也没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