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较好。”

    “嗯……不好意思。这个事情，其实，和我本人的关系已经不大了，还让你们来处理，将你们卷进来。”

    “您多虑了。这是我们的工作。”

    “……那个鬼……会怎么样？”

    “我们会想办法消灭她的。”

    “欸？不是，我是说……那个鬼，会做什么？我不是很明白。如果，我是如果，死后复仇那种，我还能理解。但是，现在死的都是没关系的人吧？有些……有些难以理解。”

    “您如果是问原因的话，其实没有原因。”

    “嗯？”

    “本性凶恶的灵魂，不管以什么形态存在，都会做出凶残的事情。‘鬼’这种灵魂形态，是本性最无拘束的状态。法律、道德都会失去作用。”

    “这么说……那个鬼本身，是……”

    “有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的鬼。另外是，原本，可能只是想要复仇。”

    “啊？”

    “如果复仇的对象先一步死亡，又没有办法找到他的灵魂，那个鬼会逐渐堕落，变得凶残而没有丝毫底线了。”

    “是……这样啊……”

    “……你别跟我儿子说话！”

    “我告诉你们，这事情没完！你们这是诽谤，是造谣！我肯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讲道理啊。”

    “是啊……”

    “不是他们儿子自己乱画画吗？”

    “什么画画！是邪！”

    “付小姐，是那间办公室吗？”

    “嗯。负责罗永华的是廖医生。那个是儿科的主任。咦？副院长也来了……”

    “抱歉，我打个电话。”

    “呃？好。你请便。”

    “……我到办公室了。那个鬼，改了目标了。嗯……好的，你们过来吧。”

    “吴小姐，你说的……”

    “在那位先生身。”

    “啊？”

    “……”

    “吴……”

    哒哒哒哒哒……

    “啊啊啊啊！”

    “哇啊！”

    “死人了！死人了啊！”

    “缚！”

    “啊呀！”

    “……呼……”

    “小姑娘，你做什么啊？”

    “不……”

    哒哒哒哒……

    “灵！”

    “嗯。叶青呢？”

    “在办公室。罗永华爸爸死了。”

    “哦……”

    “你抓到她了？”

    “没有。让她跑掉了。应该是……故意引开我。是挑衅吧。”

    ……

    确认罗永华父亲死亡，系自杀；死前在墙壁画了人形轮廓。

    ————

    音频件一结束，我觉得一阵眩晕。

    医院里那些嘈杂的人声出现在了我的房间。如同音频还在播放，仍然在继续。但仔细听，发现这些内容是刚才听到过的。

    “……你别跟我儿子说话！”

    女人的声音，霸道又响亮。

    紧接着的，是男人更为蛮横的声音。

    “我告诉你们，这事情没完！你们这是诽谤，是造谣！我肯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感受到了一丝怒意。不属于我，而是那个男人的。

    一瞬间，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复又清晰，却不再是我的写字台和笔记本，而成了几张陌生的脸。

    我闻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罗先生，这个事情……”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们这些医生护士，说我儿子被鬼身。我去你妈的！你们少在那儿瞎胡扯！画个人怎么了？小孩子皮一点，你们这样说他啊？还白衣天使呢！呸！”

    我看到男人的手出现在了视野，抢过来桌子的笔。

    这场面，让我更加陌生了。

    和我印象的医生办公室有些不同，好像，更加的老旧。办公桌还有纸笔这样的东西，没有全部用电脑路。

    我的视线转动，看向了旁边白色的墙壁，跨了两步，抬手落笔，黑色的墨出现在了白墙。

    我感到一个激灵，像是被冰水当头浇下。

    是阴气！

    厉鬼的阴气！

    我猛地从附身对象的身体退出来。

    我看到了男人的背影。他还在用水笔在墙作画。只是一笔画的线条，但看起来画得很大，一道圆弧，接下来……

    “罗先生！”

    “你们干什么！还要打人啊！我儿子画你们胡说八道，我老公画你们还要打人了啊！”

    “罗太太！这是办公室！是医院！你们不要在这边胡闹！”

    “谁胡闹了！”

    “呜呜呜……妈妈……”

    我转头，看到了撒泼样子拦着两个医生的女人。她身后，一个小孩还在哭，却是没人理睬。

    办公室外头，有很多围观的人，但他们是不可能进来掺和的。

    我转回头，对着那个男人伸出了手。

    可是，我的手穿过了男人的身体。

    这么一下子，我的手好像穿过了一盆冰水。

    那个鬼的阴气，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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