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兰兰，他来了呢。”

    “太好了，兰兰。”

    男人看过来一眼，眼有担忧，更有一种探究，“不好意思。我是她朋友。她之前参加了葬礼，情绪有些……”

    男人和警察交涉。

    有些荒诞的场景发生了。

    非亲非故，仅仅是朋友，女人还表现得如此抗拒，可警察将女人交给了他。

    “我送你回家吧，兰兰。”男人半搂半抱住女人。

    女鬼已经退开，发出了暧昧又难听的笑声。

    “不要……不要……”女人低泣着。

    男人开了车来，却没直接发动汽车。他给女人系好了安全带，手握方向盘，要发动汽车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我现在正在后座，我的身边是另外两个女鬼。我们都看着前方的两个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褚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男人声音温柔，有一种哄劝的味道。

    女人打了个激灵，一转身，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恋爱祈愿的事情。

    “……是这样！这是撞邪了，是闹鬼！不对，不对……是诅咒……是一种邪术……她们都死了……都被我害死了……”女人低头哭泣。

    男人看着女人的脑袋，脸是一种异的表情。

    “你按照络的那个教程来，你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死了？”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脸是一种压抑的表情。

    女人猛地抬头，余光好像看见了后座，马转头，却是对了后视镜。

    我也看到了后视镜。

    三个女鬼齐齐露出恐怖的微笑。

    女人捂着脸，大叫一声，“她们在后面！她们跟着我了！她们……啊啊……”

    男人转头看向后座，没有任何惧怕，反倒是兴味十足。过了一会儿，他变得失望。

    “我什么都没看到，褚兰。你可能太累了。”男人前一句话沮丧，后一句话是敷衍。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女人痛哭流涕。

    “哦。那有可能是因为……”男人若有所思，话语戛然而止，又露出了一个怪的笑容。

    他果断转了话题，“我先送你回家吧。”

    车子发动，男人抬眼看看后视镜。

    他看不到鬼，鬼却在对他笑。

    我感受到了一种令人惊悚的恶意。

    “嘻嘻嘻嘻……”

    笑声在脑海回荡。

    属于三个女鬼的笑声。

    她们心照不宣，都知道这个男人有问题，而这个女人即将走向毁灭。

    “嘻嘻嘻嘻……”

    快意、喜悦，以及满满的恨意和恶意交织在一起。

    “林！”

    我骤然惊醒，发现自己看到的是笔记本屏幕。

    吴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还好吗？”

    我转头看看吴灵，再看看南宫耀和古陌，倒退了一步，有些虚脱的无力感。我摸了摸额头，没有出汗。但我的胸口憋闷，脑袋也有些昏沉。

    “喂，你怎么回事？”古陌问道，身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的身体已经摇晃，但古陌的手抓过来，温暖的体温却让我想起了女鬼冰冷的触感。我甩开了古陌的手，又退后几步，正好碰到沙发，顺势坐下。

    “我……”

    “没事”两个字卡在喉咙，没有吐出来。

    我正要说什么，眼前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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