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把人带出来吧。”

    是黑姐！

    果然！

    我咬住了牙关。

    那些人走到了乡政府门口，有两个人小跑进来，去了关押金珊珊的房间。

    接着，黑姐和莫晓玲走在前头，带着那些乡民，那么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她们已经不用伪装了。

    黑姐脸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表情。莫晓玲的脸同样是她常常挂着的表情——笑嘻嘻的。

    金珊珊被人架了出来，还在怒骂，等看到了进来的两个人，忽然愣住了。

    “黑姐，晓玲！你们来救我了！你们——”金珊珊很惊喜，嘴角刚翘起来，被那两个粗鲁的人推倒在地。

    黑姐和莫晓玲站在金珊珊两米远的地方，低头俯视她。

    金珊珊被绑着手脚，却不是五花大绑，还能从地爬起来。她看向黑姐和莫晓玲，好像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停住了动作，表情茫然。

    莫晓玲噗嗤一声笑出来。

    “晓玲……”金珊珊的声音有气无力，只是嘴唇动了动。她不明白两人的态度怎么会是这样的。

    “金珊珊，你知道我的能力是看到死亡场景吧？那你知不知道，我的能力还有副作用？”莫晓玲笑着说道。

    金珊珊的大脑还有些跟不现在事情的发展。

    我看向了莫晓玲。

    这点我早有怀疑。

    不可能有人的能力没有副作用。如果副作用不表现在能力者本人身，那也一定会表现在其他方面。即使副作用不是马发作，也迟早会有发作的那一天。

    莫晓玲今年应该已经二十七八，也可能超过了三十岁。作为一个能力者，她不可能这么多年下来，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莫晓玲笑着道：“我们这些有超能力的人，使用能力的同时，都会承担副作用。不过啊，我能力的副作用有些特别哦。那是我看到死亡场景后，必须将这些场景再给别人看。否则的话，死者的痛苦，我自己会承担。”

    金珊珊不解地看向莫晓玲。一方面是不解她为什么现在说这些，另一方面是不明白这个能力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这个团队，除了占卜师，其他人都看过莫晓玲给他们看的死亡场景。如果这是副作用的抵御方法，那真是很轻松的事情。

    莫晓玲叹息一声，看向金珊珊的眼神变得鄙夷，“看起来是很容易解决吧？但你想过没有，我从小有这样的能力。没有人给我介绍我的能力，没有人能帮助我。我看到那些场景，吓得哇哇大哭的时候，我父母最初还能哄我、安抚我，到了后来，变成了厌烦。他们以为我有病，还是脑子有病。不是脑子里生了瘤，只知道哭，是脑子坏了，说自己看到鬼了。终于有一天，因为意外，我让我一个阿姨看到了那些死亡场景。她吓死了。字面意义的，吓死了。”

    莫晓玲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你能想到，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金珊珊瞪大了眼睛。

    “我被当做了怪物。可我发现，我的痛苦减少了。我将之前几年看到的死亡场景分享出去，我父母、祖父母都给我吓死了。他们一下子承担那么多，吓死了啊。我彻底成了怪物了。在我学会骗人之前，我只能被当成一个怪物。”莫晓玲一摊手，看向金珊珊的目光又变成了高高在的鄙夷，“幸好，这个世界有你们这群傻瓜，喜欢灵异、喜欢闹鬼、喜欢刺激。不然，我每天都要痛苦死了呢。我真要谢谢你们，不光为我消除了痛苦，还给我带来乐趣。你知道吗？看到你们这种人是怎么死的，是多么有趣啊！”

    金珊珊脸只留下了一种茫然。她张张嘴，发出的声音只有无意义的“晓玲”二字，在喊了莫晓玲后，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了，你也差不多该去死了。给我做点最后的贡献吧。”莫晓玲说道。

    随着莫晓玲的话音落下，她没有动，黑姐却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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