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传奇人物(1/1)
作者:燃烧
    洪门参与的最有名的一个历史事件就是广州黄花岗起义,据致公堂说,在黄花岗72烈士里面有68位是洪门的弟兄。黄花岗起义失败后,同盟会继续发动武昌起义,急需15万美元,为了支持同盟会,司徒美堂将加拿大的四座致公堂大厦典押了出去,后来又成立了美洲洪门筹饷局,一直源源不断的为同盟会筹款。

    致公堂到今天已经有170年的历史了,除了旧金山之外,在纽约和檀香山也设有“致公总堂”,号称凡有唐人街的地方,就有洪门的存在。

    绰号“祥仔”的赵元祥在2012年出任五洲洪门致公总堂的堂主,当时的仪式非常轰动,在当地中文报纸的头条都有刊登。就像大家看过的香港黑帮电影一样,接龙头棍,拜少林五祖,背堂主口讯:“无论此杖何处用,反清复明第一功。”

    赵元祥是个传奇人物,从小就在黑帮中长大。他因为犯罪及伤人,曾经三次入狱,本人也绝对是一个狠角色。有关他的江湖传闻很多,什么9岁就拿砍刀砍过人,还有一个更邪乎,一人一把刀独战28人,当然很多都渲染了传奇的色彩。

    现年57岁的祥仔的童年在香港度过,从9岁起他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小混混,是当地黑帮的英雄。1976年,16岁的祥仔从香港移民来到旧金山,但他无心上学,而是从香港带来一封他原来所属的帮会首领写的推荐信。一位三番华埠大佬将他介绍进了华埠帮会,从此祥仔犯罪无数,打遍唐人街无敌手。在此之前,他已经有18年是在狱中度过。

    2012年,他接掌旧金山“五洲洪门致公总堂”,从此和其团伙更是肆无忌惮,无恶不作。为了帮派间的争端,他们不择手段,疯狂犯罪,经历的故事就像八十年代的港片一样传奇。

    但另一方面,祥仔却展现出了完全不同的人性:他交了一个毕业于加大伯克利的女友,每天在家遛狗做饭,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温馨的情侣生活。他给几十个社会团队做演讲,奉劝青少年不要犯罪;还热衷于弘扬中华文化。

    2008年的时候,美国历史频道还给赵元祥拍摄了一部纪录片叫《黑帮》,在Youtube上一搜就能看到。这部纪录片以采访为主,穿插了一些赵元祥走在唐人街里的镜头,在片子中他很得意的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城市里,我说了算。”

    “要见你的,就是这么一位人物。”陆振远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林萧暗自觉得悲哀:自己明明是沧海中一条蛟龙,怎么来到这旧金山就像被搁在了浅滩上一样了呢?干什么都束手束脚,一个小小的拳赛老板都能逼自己给他打比赛,一个无名小混混也敢拿枪指自己脑袋,这美国,真不好混。这又被一个什么黑帮老大给看中了,想干什么,跟我打架吗?他喝了口茶,夸道:“不简单,只怕蹦跶不了几天了。”陆振远瞪着眼睛看他:“你知道吗,如果是在外面的大街上说这句话,你可

    能就回不了家了。”刘长海也不服气:“有那么厉害吗?他的势力无所不在?”陆振远点头说道:“无所不在,可能比大陆的‘朝阳群众’、‘西城大妈’还密集。”刘长海反问:“那这旧金山是他的天下了?政府没有用了?”陆振远严肃地回答他:“他与政府各管各的事,各司其职。”这个说法是刘长海无法接受的,哪怕是在美国,哪怕他已经是个下台干部,是个被通缉的逃犯,他也差一点拍案而起:“太不像话了。搁在以前,早安排军警扫黄打黑了。”

    陆振远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副德行,明明自己违法乱纪,却还偏偏摆出正人君子的样子来,他也不看刘长海一眼,就淡然说道:“这就是美国的国情,跟中国不一样。这么样也没乱哪去,太阳底下依然是光明灿烂的。每人一支枪,也没有天天枪战。听说国内买把菜刀都要实名,是真的吗?”这个问题,明显是讽刺国内社会不安定,治安管理太差的,刘长海一直接受党的教育,是个有觉悟的领导干部,怎么会上他这个当。他“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林萧和赵菁听了都觉得好笑,这两位整天也不知怎么相处的,怎么两句话不说就要掐起来。估计要不是有客人来,他们也难得坐到一直喝茶聊天。这倒是实情,刘长海和陆振远两人的确不常在一起交流,以前刘长海爱和郭庆丰一起喝酒吹牛,两人喝得醉醺醺的,你一句我一句,说起大话来谁也不让谁。后来郭庆丰糊涂了,刘长海就在屋里闷坐,一早一晚出来对着太阳说几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之类的抒情诗词。

    偶尔被陆振远看到了,准得嘀咕他迂腐糊涂,无病呻吟。刘长海也懒得理他,巧了坐到一起,有时心情好也谈论一些天下大事,交流一点吃喝拉撒的经验,便免不了要吵起来。两人虽然年龄相近,但经历相差太大,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分岐严重,甚至达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经常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吵个天翻地覆,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可能吵过以后,两人连最初为什么开始争吵的都想不起来了,但这没关系,不影响他们吵架。因为两人经常会因为这个事而牵扯到那个事,最又为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及的事而吵个不休。幸好,陆振远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否则,要是动手的话,那吃亏的就是刘长海了。

    刘长海被气得血压升高,他当了一辈子的官,受了一辈子的气,也没有影响到身体的健康,倒是被陆振远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气得要死。这是为什么呢,头晕得难受躺在床上的时候,刘长海也反思过这个问题,后来他明白了,当官的时候,可以任意跟下级讲道理,不管有理无理,都得听,能做到心平气和。对上级呢,只管支着耳朵听就是了,不管对错也无需自己拿主意,落个心安理得。

    而现在面对陆振远就不同了,他说的话自己不爱听,心不平气不和,自己的话他也不听,心不安理不得,就上火了,就血压升高了,就心脏不舒服了。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各自敬而远之,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也老死不相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