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舍身度人(1/1)
作者:燃烧
    那司机停好车,走了过去,步伐稳重,不慌不忙,看起来是有功夫的人。这人是谁呢?他是维摩的大弟子,维摩法师修行多年,颇有道法,座下弟子很多,有出家的,有在家的,无论年长年轻,但凡有心向佛,他一概都愿意教诲,前天林萧他们见到的那位老人,虽然年纪比他大,也是他的弟子。

    这位做司机的是他的大弟子,名叫阿那律,在维摩法师刚刚证道的时候,他便皈依在座下。阿那律的父母都还健在,他跟维摩请求暂时不出家,每天开出租赚钱供养父母,赚得多了,便交到庙里。他终日修行,身体强健,内气充盈,与日常练过武功的人一样,甚至还更胜一筹。

    昨天晚上,他按照师父的指示,把哈曼和利马引到了神庙,原想让他们把宝石归还,想不到事情已经成功,哈曼竟然反悔了,又把宝石拿了回来。阿那律在上面都看到了,心里气愤,又不好出面干预,后来也是他踢下了一片瓦,引得巡逻的军警发现哈曼二人。当哈曼在神像后面用幕布遮挡自己的时候,也是他掀开了幕布,让军警看到他二人。

    但这两个军警太胆小,没敢声张,结果被哈曼和利马躲进了密室,这时,他知道事已至此,不可强求,便跳了出去,在路边等候。等哈曼出来,他把车开过去,一路上,他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们,以为他们会得到警醒,认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可是这两个人只是有些惊心,却没有悔改的决心。

    无奈之下,他就想帮帮他们,把宝石还回去,减轻他们的罪愆。等到两人都睡着后,他从窗户跳了进去,想偷偷地把宝石取来,为了减轻别人的罪过,他不惜要加重自己的罪行。但就在他即将得手时,林萧进来了,发现了他,阿那律只好逃走。他一路飞奔,一起跑到海边,仗着熟悉地形,他甩掉了林萧。

    后来,在维摩法师给哈曼说法的时候,他混在人群中,看到哈曼有了悔过之意,才放弃要帮他还宝石的念头,他很佩服维摩法师因人说法,渡人于苦海的本事。便去求维摩法师,请求晚上跟他一起去神庙。维摩法师知他心意,便答应了他,对他说:“今天晚上未必能去,他们还有一劫,你去帮帮吧。”他知道维摩法师佛法高深,他的话定有道理,便也没有多问,告辞离开了。

    告别了维摩法师,他便来到哈曼他们的住所等候,他看到路边原先停着的奔驰已经不见,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俗话说:“偷来的马骑不远”,抢来的奔驰也开不远,一定是那司机把车开出去兜风出事了。果然,只有三个人出来,那司机不在,三人神情严肃,脚步匆匆,阿那律便把车开过来。一路上,虽然哈曼和林萧百般小心,结果还是被利马给说漏了嘴,阿那律的心里登时明白,又有维摩法师的嘱咐在先,就更要帮这个忙了。

    这片地方他熟悉,为了更好地接送客人,他已经把整个喀拉拉所有的地方都熟记于心,出租车司机就是一个城市的活地图,哪个地方都是如此。把车停好后,阿那律就向那座不刚刚才被阿拉伯人租住的房子走去,这是一栋两层楼房,门前一大片草坪,有两个人转来转去。一人又高又瘦,看人时眼神像刀子一样,另一个稍矮些,身材粗壮,小眼睛闪着难以捉摸的光。看到阿那律,那个高个子走过来,挥手拦住他,说道:“这里是私人领地,请你不要靠近。”

    阿那律陪着笑脸说:“我是来找人的,麻烦二位帮我问问。”矮个子嘴角抽动了一下,问他:“你想找谁啊?”语气柔和,却流露出明显的不怀好意。阿那律仍然笑着说:“这人叫拉哈尔,是我的同行,开出租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神情紧张,一股杀气升腾起来,高个子严厉地说:“没有,没见过,快离开。”阿那律是个修道之人,心地纯净,对气场的感应极为敏感,两人的细微变化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阿那律一边向后退,一边连声说:“好吧,好吧,我到别处再看看,谢谢二位了。”他转身离开,偷着向那间楼房张望,注意到二楼的窗户后面有一人站在那里一直盯着他看。那人正是艾瑞,他正在那里等待着林萧他们的到来,他看看表,一个小时也快到了,这时,他看到阿那律走了过来,以为他是来赴约的。

    在他的眼里,这人不是一个习武之人,但身上能量充盈,气场强大,不知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拉哈尔请来的救兵呢,他又一次拨通了林萧的电话,铃声响了两三声,就接通了,艾瑞注意到接电话的不是阿那律,也就是说来救拉哈尔的另有其人,也许跟这个人有关系,也许他的出现是一个偶然。但无论如何,他在这个时间出现,都值得引起怀疑。

    林萧看到来电的是拉哈尔,他意识到对方是等得不耐烦了,并没有想到这是艾瑞的一个试探。他按下了接听键:“我们马上就到,请问你们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应该怎么走?”艾瑞不想跟他罗嗦,直截了当地说:“还有十分钟。”然后,对着拉哈尔断裂的肋骨猛踢一脚,拉哈尔惨叫一声,艾瑞挂上了电话。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艾瑞给楼前两个巡逻的手下打电话,问他们刚才那人是干什么的,矮个子接的电话,他对艾瑞说:“那个家伙是个出租车司机,是来找人的,说是他的同行,叫什么拉哈尔失踪了。”艾瑞心中一动,问拉哈尔:“你叫什么?拉哈尔?”拉哈尔的神经被疼痛折磨得痛苦不堪,不能说话,费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