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还记得,那天下午,他们一行人返回网吧二楼的私人住所。屋门是敞开的,厅堂上,司徒冠与一心还有先到一步的查尔斯、阿烈,围坐沙发。一脉他们几个入座,众人便七嘴八舌地问答争论。
“你们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刚见面就闹得不可开交,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司徒冠看完女儿又看无名烈,一头雾水。
“爸,他就是小时候老欺负我的那个泼皮……”小酒红着眼眶跟父亲诉苦,把当年遭受的羞辱虐待一股脑全抖了出来……这也勾起了昔日“班大王”的童年回忆。可他很快便撇开过去,仍旧没好气地数落受害人,继而颠倒黑白地替自己申辩:“别跟我抹鼻涕、掉眼泪的装可怜。哥的确是做过一些让你‘难忘的事’没错,可那不叫‘欺负’,叫‘恩宠’,你该偷笑才对。”他某些话仍是有理有据的,“即便我整过你,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而你丫的却报复我到现在——几年了你知道不?什么‘天下第一贱男’、‘人畜杂交’……你弄得我是身败名裂,人看人厌,鬼见都嫌。我杀你一万遍都嫌不过瘾……”
无名烈强词夺理,司徒小酒脏话乱喷,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得是面红耳赤。
“泼贼,我要你死!”小酒发狠端起桌上的一杯热咖啡,泼到无名烈的裤裆上。没等对方喊疼,她又跑进厨房拿菜刀要砍死这个“天敌”!
这边,无名烈因身上的穴道还没解开,一时躲不掉给泼中要害,痛得哀嚎不绝:“烫烫烫…烫坏了,我的命根哪!”
“快!快!赶紧的!快送他去医院,再不然就熟了!”一脉大声呼喊。做为行凶歹徒法律上的监护人,司徒冠想都不想就背起无名烈,连同一心跟包大人一块冲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火速往医院赶去……
“杀贼啊!杀贼啊!”无名烈刚被救走,司徒小酒又鬼吼鬼叫地喊杀叫阵。她手持菜刀杀出厨房,不巧,迎面见到意中人站起。“把刀放下,过来坐着,我们有话问你。”消逝用命令的口吻说。
“好。”小酒傻傻地回应,痴痴地走去。每接近意中人一步,她的心里就多一分紧张!才迈出三步,她全身就仿佛遭受雷击,登时酥软无力!握不住地,少女手中菜刀滑落,双眼再度变成心形,就像只乖巧的猫咪,扭腰摆臀地跑回原位就坐。
“之前,我看到你发出粉红色的结界护罩,你是‘神能者’对不对?”消逝问。
“对。”小酒羞红了脸。
“你是四大结界师之一?”消逝接着问。
“对,我是‘乾’、‘坤、’‘阴’、‘阳’四大结界师里的‘乾之结界师’。”
“除了防护罩,你还拥有别的能力没?”
“我有寻找其他三位结界师的本领,可以感应另外三人所在的方位。不过,感应能力的坐标无法做到精确,衹有在逐渐缩小到一定感应范围内,才能弄清所要搜寻的那名结界师的确切地点。并且,发功感应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一个星期衹能感应一次。”
“那离我们最近的那名结界师在什么地方?”
“在邻国哈多利。”小酒呈现半痴呆,不论消逝问什么她都一五一十地回答。
多年苦寻之人,此刻就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脉心中感触良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想好人做到底来请“未来的总统”出山,没想到竟遇上了终日牵肠挂肚的结界师,且是可遇不可求的“天人乾”,当真造化弄人啊!
“司徒小姐,我已不知该如何表达眼下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一脉先向司徒小酒做了简单地自我介绍,并叙述他登上神界的梦想,然后又依次向她介绍了消逝、查尔斯的姓名和来历。讲到查尔斯时,她是了解的,就简略带过;提起阿烈时,她无疑会火大的,干脆闭口不提;因此,重点全放在消逝这里,说到他,小酒听一万遍也不觉得腻。
看准她热情高涨的时机,一脉向小酒发出至诚邀请:“司徒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与你结为伙伴?让我们一起完成这个全人类史上最伟大的梦想——登上神界!”
“我并不歧视残疾人,可是我对你的理想是真没兴趣,不好意思了。”小酒回话类似录音机作答。她尚且头脑发热,脸胀皮红,两眼总在偷瞄消逝。但花痴也有报应,话出口的下一秒,少女的肠胃就因违反魔神誓约而绞痛生疼!
碰上这号“超级大花痴”,一脉有了打人的冲动。不过,他忍气吞声,又想出一条“美男计”。他跟消逝使了个眼色,消逝会意,遂罕见的面露难色。为了报仇,“核心美男”唯有屈从。他把头向左瞥45度,生硬地发话了:“跟……我们走好吗?”
“好。你去哪,人家就去哪。”小酒像痛经那样捧着肚子,肩膀却兴奋得直哆嗦。
“本来总以为外表不重要,今天证实是我错了。”一脉发自内心地感叹。
“你该高兴点才对。”查尔斯疏导他说,“你找到了一直想找的人,况且她也愿意同行了不是吗?”
“那你呢,可愿意延续我们的伙伴缘分?你之前也说过想去旅行,这正好可以沿途广积善缘、多行善事。”一脉转而力邀查尔斯。
“倘若一心先生和司徒先生能够顺利当选,我就同行。”
“那么一言为定。”
一脉和查尔斯击掌为誓。
多年来苦求不得的结界师就这样“从了”。一段由姻缘镇而起的“三角恋曲”,也热闹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