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子墨其实长得很面善,也有一双很忧郁的眼睛,不过此刻,这双眼睛却是突然凌厉起来,抬头看天,却似乎要将天给扎穿……
在凡间八年,他很少会露出这种冷绝的眼神,而这样的冷意,总会让人胆颤心惊。
他是谈府少主,继承着梵天谈氏的天才血脉,他骨子里有着疯狂的执念,这种执念只关乎自己,那便是翼筋重塑,重拥战翼,而后登天回府,直面父尊,问个明白!
这种执念与他人无关,所以他可以对所有的事情视若无睹,对所有的嘲笑质疑嗤之一笑,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屈服认怂。
“入宗两年有余,自问能躲则躲,能跑就绝不还手,然而,这种退让,却让某些人变本加厉,一次次的欺凌都是被大牛挡下,而今,王延霸此番歇斯底里的报复,更是完全触及到了底线……“
“呵,或许,该是时候……告诉整个东玄宗,梵天谈氏,并不是每个人都惹得起的……”
“哪怕……”
“我现在只是一个断筋废人!”
风淡淡的从他的眉宇间流失,锐利的双眸中,隐隐的透出恼怒。
拳头,缓缓的紧握。
情绪刚起,眼前却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
谈子墨拳头悄然松开,困惑的眉尾一挑,立马又变回一贯的脾气。
“你这头大牛,叫你去打饭,你又跑回来干吗?”
犁大牛巨大的羽翼打了个转,撑在头顶,严防死守挡得寸雨不进:“喂,谈子墨,你还好意思问,你算准会下雨是不?饭菜都备好了,一刻钟也早过去了,你放我在那边干等,老子早就等急了,过来催催你!”
谈子墨尴尬的咳了一声:“就是在等雨消停一会再过去,你也真是的,就不会念我大伤初愈,淋雨伤身?”
“是是是,你娇贵得很,还淋雨伤身了,我早知道你的翅膀跟假体似的,撑不到头顶当伞用,就是特意过来接你的……”说话间,犁大牛已经快步走到谈子墨的身边,胳膊一拽,直接将谈子墨拉进了自己的翼伞之下,“我是等急了你的御敌良方,所以,你不用太感激!”
…………
这是一个诡异的天气,下完雨了还不罢休,空中垒着层层的阴云,将阳光完全遮住不透一丝,好象扼杀了一种什么似的,大地呈现出悲哀的神态。
西山有成百上千个亭子,这些亭子供黄级弟子坐养生息、练气生津,其中藏在山脚基本无人问津的一座残破的亭子,便是谈子墨和犁大牛聚餐的老地方。
选择它,其一很破,不用占座,其二,离膳房很近,打菜方便。
犁大牛怒目圆瞪地看着谈子墨:“我都辗转膳房三次了,你丫到底吃够了没有?”
第九碗灵粥下肚,谈子墨终是打了个饱嗝:“嗯,差不多了!”
“那就赶紧谈正事!”
谈子墨抬头给了犁大牛一个含糊的眼神:“什么正事?”
犁大牛克制住掐死他的冲动,逼得大气从鼻孔一喷:“就说你那个什么保命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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