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意外,天庭的灵气本就比凡间浓郁,有道是玄庭一天,凡间三日,所以天人本身的寿元会比凡人要高出许多,他们的年纪是按天寿算的,跟凡间的算法不一样。
因此看他们的模样如此年轻,也不足为怪。
只是天庭上的翼修后裔也分级别,天寿二十还未进阶换羽升等为二阶翼,羽翼便会被定性,基本无进阶的可能。
虽然这个法则只是约定俗成的,而史册上也确实记载着一些特例,但特例极少,十万个里也不能出现一个过了年岁还能进阶换羽的奇葩,所以按照大概率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值得一提的是,就算天庭上土生土长的翼修晋换二阶翼也属少数,真能进阶换羽的堪算得上是百里挑一,不过,天庭上的人就算未能进阶换羽,若非染上什么恶疾,寿元一般都可以到天寿八十,相当于凡民两百四十岁。
寿元多三倍,这也是玄州百姓都想要升天的一个原因,但无奈凡间灵气稀薄,悟得翼灵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且云霄殿天试每十年才那么丁点名额,升天之难,门槛之高,实在让人心生绝望。
笔直地站立在黄级羽修广场上的这七个玄庭天人,已经过了天寿二十的换羽年岁,一生基本定论,然而纵使是天庭上的羽修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他们身领云霄殿的侍职,按照身份牌所示,乃是黑铁等级的羽官,被云霄殿下派到东玄宗,作为执法殿的仪仗队,主管比斗监督事宜,而这份工种说来也是极其轻松的,一年也不见得他们出勤几次。
一个月前谈子墨和犁大牛下生死令,众人见过两只“银光鸟”闪现而来,带着血羽而去,而现在,生死决执行之时,仪仗队七只“银光鸟”齐齐出现,围观的弟子倒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金身,更是啧啧感叹。
生死令是五大人权之一,而生死决比斗,必须要有见证人,这仪仗队便是过来监督的,绝不允许挑战的一方有丝毫作弊行为。
就算是刚入宗的弟子也绝对要背熟东玄宗的规矩,规矩没背好,宗门都迈不进。
东玄宗在玄州东部算是比较热门的炼羽之地,在凡间的书坊买本东玄宗的规矩手册并不算太难,要说犁大牛入宗之前,在鸡鸣村的狗头丘上悬梁刺股,光背这些规矩,就耗了整整一个月。
在东玄宗,没有人敢凌驾于五大人权之上,生死令是以下犯上的挑战,对手只能接,不能拒绝。
然而,这样的特权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条件也极为苛刻,首先必须要比对手低起码两星才可发起挑战,另外,它区别于斗翼台,发起生死决的一方不得使用任何法宝,就如使用沐堂玉牌这样的行为也是绝对禁止的,若是贸然使用,执法殿第一惩具——噬魂杖,幻化三十丈直接收尸!
就如此刻所见,仪仗队抬的那根黑色的棍杖就是传说中的噬魂杖,七人合力,同催这根铜鬼级别的噬魂杖,此杖瞬间爆升幻化三十余丈,足以碾碎凡修九星之列任何的杀招御方,仅此一招,可属此间无敌,是乃东玄宗惩处之首,无可抵御。
然而生死令对接令的对手却是极为大方的,接生死令的对手没有任何限制,可以用法宝,用灵丹,用毒器,只要监督官不出手制止,用任何一切手段都不算违规。
不过话说回来,接令的一方本就高两星以上,又何须用到什么手段。
生死令,又称自杀令,着实贴切,东玄宗算是比较年轻的羽宗,建宗才三百六十三年。
这三百余年间,下达生死令的共计二十六人……
这二十六人,毫无例外,无一生还!
根据东玄宗御户阁的卷宗记录,这些人都是断筋之后,生无可恋,寻死去的。
就在众人倒数着的最后一刻,七只“银鸟”飞羽流光,出现在此间广场,仪仗队一字排开,说来并不意外。
此刻,七名仪仗队的成员位列中间的那位,向前小走了一步,从别在腰间的身份牌来看,应该是仪仗队领头的,这七个人就他一个位列九星羽修。
放在这凡修之地,便是与天级三虎同样等级的存在。
他抬手往空中划了一下,空气中顿时出现一个湖水般的波影,随即一本紫色的册子出现在他的手里。
翻开册子,登记在上面的名字赫然是谈子墨。
“第二十七个死魂!”他这么说了一句,突然又是一怔,“呃,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名字,犁大牛,呵,一局生死决,两对死翼!”
他皱眉整理了一下:“这个犁大牛一个月前,是两星羽修,按照规矩,对付当时已经三星的王延霸,是下不了生死令的,不过他倒不是自己出战,而是把自己的命搭在一个一星羽修手里,听起来很绕,但王延霸既然接受,那便就有效,生死已立!”
“那犁大牛就是,呃,是第二十八个死魂,待谈子墨死了,还得去扯他的死翼,还真是烦人啊!”
“咯嗞!”
懒懒地往册子上盖了一个羽印。
自此,生死决,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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