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盗洞,肖文杰连拉带扯地去掉了防护服,一个人走进了车里没了动静,我看好像是去打电话,我脑子里却一直在过那个壁画的场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墓里,画着这些想表明什么?这个人很富有?不可能,富有表现一般是在朝廷龙案上!是在狩猎?不对!狩猎是有猎物的,那些跟着的动物嘴里应该有动物,天生没有熬鹰,一般藏族带壁画的墓室全国也找不出十座,鹰对他们来说就是他们的眼睛,一定会出现在壁画里!是不是战争?也不是,战争的赢家,会在墓地里出现凯旋,可是这上面怎么看也不像是凯旋!
再说那些人的衣服,就算土尔扈特族从国外迁移回来,学了一些国外先进东西,但是连穿着都改变的可能很低,要不他们也不会回迁。朝圣?更不像!朝圣没有旗帆,没有贡品,那这幅壁画到底想说什么?
维克多接到了肖文杰撤退的命令,他似乎很高兴,招呼众人忙着收拾,我径直也坐回了车里,拿着笔画了起来。
一种设想…..两种设想……三种设想……短短的一个小时,车里的地面上丢了七八张纸。
我都不知道何时两个洋妞儿坐在了我身边,车开动了,我依然在想,那两个盗洞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车开往了小道儿上,我回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有种灵光一现,我大喊了一句:“停车!”
我一个健步冲下车子,车正好停在了山脚下,我抬眼看着这一片风水格局,手掌翻开为阴,手掌翻下为阳…….种种的思路在脑海中翻涌,但总感觉有一丝线没有抓住。
KO他们的车也开了回来,所有人不解地看着我,我看了一刻钟,定了定神,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如果一切需要一个解释,那么我想这个解释是唯一能说的过去的。
这个坟应该说是土尔扈特的坟,但是又不完全是,这个地点应该在百余年前,路过的土尔扈特族人途径此处,死去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他要求将自己的墓穴中添加壁画,而我们看到的那个甬道就是他的墓地,对!就是甬道就是,但是后来之人进入了墓地,将尸骨挖出去丢了,并且继续开挖,因为土尔扈特族人没有用棺材的习惯,能画上壁画,已经是难得的重视,但是后面开挖的人应该就是布置这个风水逆局之人,他将挡在墓穴门口的巨石做成了金刚墙,将放在墓穴顶部的石头做成了陷阱,又布置了一层行军蚁陷阱,继续往里纵深处挖,碰见了大石头,绕开,继续挖出一个宽大的墓室,然后画上了壁画,至于为什么会有个死人,就不得而知了,那个死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更不知道是什么。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解释出这么做的原因,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壁画了。那画……有古怪!
我再次上车,对开车的维克多说:“回去!我要再下去一次!”
我的话让维克多也是一惊,似乎是要发作,但是肖文杰却冲他点点头,车再次回到了盗洞口,我套上防护服,拉上安全绳。
肖文杰也跟着我套上了防护服,这次我们两人下到了墓穴里,我多拿了两个头灯,径直去了主室。
这次我的猜想得到了准确的验证,首先,甬道,也就是土尔扈特族的墓室顶部至少也稍稍收拾过,而且马匹的样子和里面马匹的画法完全是两个样子。甬道的地面是细石子,大小平均,但是主室的地面还有不少碗口大的石头,踩上去都硌脚,显得很粗糙,顶部更是如同硬生生地挖开的空间,显得狰狞异常,而那壁画脱落程度相比甬道的更是严重,因为甬道的壁画基本上看不出是用了彩料,但是里面的用了彩料,只是画法粗燥。
这里就是我的突破点,一个人废了那么大的力气,至少应该把顶部先弄好,因为顶部好比是一个屋子的天花板,你装修房子不会再天花板没有弄好的情况下,去弄壁画,很容易弄脏,反而得不偿失。那就是说造这个坟的人是留了信息在壁画上。
而且我解开了另一个谜团就是行军蚁的消失,因为这个地方风水局逆变,根本不适合活物生存,那个这个行军蚁在那里也不会超过十年,放行军蚁之人,也就是造坟之人我敢肯定他可以想到,那么这么做就毫无意义,一个注定在短时间内就会无用的陷阱留之何用?除非,他是在躲什么人,而这个人很容易找到他的墓,布下了一个疑冢,但是我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墓是留给死人的,死人躲活人我还真没见过,不过如果此人想藏权杖,或者不想让权杖被发现,倒是勉强说的过去。那么如果是这样,这个墓倒不失为一个利器,这是不是可以侧面验证了肖文杰的话?!真的有什么权杖?但是我始终不相信,权杖会带着什么信息,因为从古至今压根没有过这样的事件,那些电影上的都是骗人的,为了好看吸引观众的。真要碰见这种事儿,我一定找文物学家说道说道。
那么话说回来,所有的问题就一定是此人不修墓顶而画画,这个画就大大地有问题。
我看着画,一遍一遍地看,肖文杰也耐着性子看了半天,他突然说道:“珉儿,下面空气估计不够了,你看着这个人追人的画儿说明了什么吗?”
我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他,说:“人追人?你怎么知道?”
他说:“你看!这个人的身体并未前倾,还高举这个棍儿,这个棍儿就是权杖,你看到没,后面的人身体全部前倾,代表追得很紧!”
我回过味儿来,是有那么点意思,我又说:“那后面那些动物呢?嘴里的金银珠宝怎么解释?”
他不假思索地说:“那更简单了,说明后面还跟着一群乘火打劫的呗!我看那,是地方小,画不下了,才弄出个这个来!”
我呆呆地回头看着,是那么回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坟存在,是有人追他,但这个人画的气定神闲,我看是在嘲笑,会不会他想到后面追来的人会找到这里,一个陷阱之后,再进来的人看到得气死啊?!但是行军蚁一旦出来,壁画在行军蚁的爬行下,什么都不会有。
我愣了半天,会不会是万一要是来人躲过了行军蚁,进来的人看到空无一物看到这个会生气?又或者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线索呢?线索?!
我再次看到壁画,那人策马的尽头就是墙壁的拐弯,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却又发现了什么,在那个尽头,我凑上去一看,我几乎惊地几乎要叫了出来,上面有很多个用黑色比指甲盖还小的镶嵌在的壁画的泥层中的石头,这些石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石头子儿组成了几个字。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我用手抹了一把,居然还弄掉了几个小石子儿,我手心都有些颤抖,肖文杰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他在旁边看着我,而就在这时,我们的氧气开始报警,我没顾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跪在地上拿着笔画了起来。
肖文杰的报警器也响了,也就是面罩上的小换气片最多坚持一分钟,这时,他一把拉开我,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照相机,顶上头灯,墓室里一阵闪光灯的闪亮,我一咕噜爬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将相机一把塞回,顺势一脚上去,直接踢在了那几个石头子儿镶刻的字儿上,又是几下石头子儿全部脱落,我大吃一惊,怒道:“你大爷的!你干嘛!”
他这几脚似乎用了不少力气,呼吸面罩外都能听到他的喘气,他一扯安全绳,大喊一句:“快走!”
我一咬牙,紧跟了上去,这次上去有了经验,没有耗时一分钟,我是最后一个,等我爬出去的时候,肖文杰已经在脱防护服了,我一把扯掉呼吸面罩,走上去,一把抓住肖文杰的衣领,怒道:“你大爷的!你把那个线索破坏掉什么意思?”
四周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维克多正要走上来,我一把抄起一根铁钳顶在肖文杰的脖子上,肖文杰也不吃惊,慢慢举起了双手,说道:“我不会把线索留给别人的!”
我怒道:“什么别人?难道还有别人在找?”
肖文杰说:“这就不好说了,谁知道哪些阿猫阿狗的!你能不能先把这玩意放下!”
我继续一用力,铁钳却被维克多抓在了手里,他的力气奇大,铁钳根本无法寸进分毫,我说:“你以为谁还会像我这样找到线索?!你破坏了几百年来的文物!你…..”
肖文杰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说道:“我真搞不懂了,你们家里上上下下不都是盗墓的吗?怎么感觉你不是盗墓的,你是巡查队的!”
此时铁钳已经被维克多一用力从我手里抽离了,我猛地将他推开,说道:“我之前说过,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出四存六,大墓不挖,不断传承的基础上的!这次我当你不知道,下次我会不再与你合作!”
肖文杰拍了拍被我揉皱的衣服,拍着巴掌,大声说道:“好!好!好一个出四存六!你们家族的人真是老迂腐,你知不知道在你家后面等着捡漏子的人有多少!包括你们家族自己的人也在捡漏子!”
我大怒,冲上前直冲一脚,肖文杰敏捷地躲过,维克多顺手一捞,将我制住,我依然用力地往前伸着拳头,怒道:“你放屁!我爷爷挖过的坟,谁敢动!我告诉你!姓肖的!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但是对我家人,你乱说一个字,我弄死你!”
肖文杰不怒反笑,道:“对对!好样的!你回去问一下银天养!看看他手底下的人马回过头挖了多少次!你当你爷爷不知道吗?在这给我装正经!”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脖子被制住,嘶哑地怒道:“放你的狗屁!我二叔不是那样的人!!!”
肖文杰冲我比了个中指,说道:“懒得理你!KO你们快收拾!让他跟你们坐!我懒得见他像疯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