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生活的开始 第一节 内乱如麻(2/2)
作者:玉松鼠520
我笑了笑,说:“云烟印象家里有!你要不要?!”
打火机的咔咔声似乎成了一句魔咒,一时间,车里又安静下来。这种沉默在以往简直不可以想象。还好,目的地很快到了。
小舅从后备箱提出一个塑料壶的白酒,我皱了皱眉,说道:“这是一二五团的酒吧?”
小舅嘿嘿一笑,诡异地说道:“我在那认识个妹子,人老爸就是酒厂的,弄这点酒,毛毛雨啦!”
我跟着噗嗤一笑,没有言语。这让我又想起了以前,去小舅家,总不时出现陌生女人的场景。
一声吆喝打断了我的回忆,一个维吾尔族老板张开大手紧紧地抱住了二叔,说道:“天养兄弟!哈哈!好久不见了!再不来,这冬天可是一满子跑到你前面去了!想吃肉那得等明年喽!”
二叔倒也直接,说道:“有没有好羊!嫩点的!”
老板指着小溪里泡着的羊,说:“刚杀的!没结过婚的淘汰羊!怎么样?”
我走到小溪边,将宰好的羊从冰凉的溪水中捞出来,看了看,冲二叔点点头,二叔似乎也很满意,说道:“行!我要一只羊后腿!一副羊排,烤肉一半,烤羊排一半,再弄个皮牙子(洋葱)炒羊肉,剩下的清炖!对了!再给我弄个蒙古包,今晚不回了!”
老板点着头,笑呵呵地安排去了。
这一晚,我东拉西扯地说着大学那些破事儿,小舅借着这一二五团的酒开始说起了他认识的那些妹子。气氛融洽中,总感觉少了一些交心,多了一些避之不及的话题。
压抑感憋在胸口,挥之不去,半晌,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啪地放在桌子上,说道:“行!咱们废话别说了!说点实际的!”
我冲着二叔,红着眼,说道:“二叔!我就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爷爷过世后,咱整个家族就这样了?!你们最近在干嘛!我都不知道!如果你们这样下去,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二叔被我问的一愣,倒也很快回了我一句,说道:“臭小子!你不是已经在四川金盆洗手了嘛?怎么滴?!想重抄就业?!你爷爷的渠道只有花儿知道,可是花儿…….”
二叔没说完,就被小舅在桌子下踢了一脚,他马上不吭声了,我没有说话,似乎在家族里,花儿这个词已经成了禁忌,没人会在我面前提起她,如果她在会不会更好?可是谁又会知道呢?此时的我像是被人戳中了死穴,我气喘吁吁起来,死死地盯着二叔,二叔没敢看我的眼,低下头,找烟,却发现烟早已抽完,他狠狠地将烟盒揉成一团,丢了出去。
小舅见我们气氛紧张,忙将自己的烟掏出来丢在桌子上,说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吧!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
二叔似乎并不解气,拿过烟,点了一支,狠狠地抽了一口,说道:“行!不说这个!珉儿,老爷子过世后,给我们每个人留了财产,可是我们却拿不到这个钱,他委托律师让银行将利息按月打到我们卡里,一直到我们六十岁才能全部提出来,没有钱就没有装备!”
他顿了顿,拿起一串烤肉,抖了抖肉上流下的羊油,接着说:“只有唐叔那里有装备!可是都别忘了,唐叔在老爷子坟前自断一臂,发誓永不再回西域!这路子也断了!我们能怎么办?!”
往事历历在目,唐爷在爷爷遗体前血溅当场,唐晶那皮开肉绽的视频,我依然不能释怀为什么唐晶要在爷爷金盆洗手那天选择杀害花儿,一想到那被割断的绳索我心头的恨意就涔涔地往上冒。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唐晶如此狠辣,花儿就不会死;如果当时我能守住绳子,花儿就不会死;如果我能抓住绳子,花儿就不会死!可是一切没有如果……只剩下心头那难以压抑的怒火!
我一摔杯子,呼地站了起来,大怒道:“够了!银天养,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懦夫,爷爷在世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叫嚣着要自立门户,不是从美国搞来的那么多装备呢?你大爷的!你不是本事通天嘛!你不是…….”
我还未说完,二叔一脚踢了上来,我身形不稳,一下从木炕上跌了下去,我忍着痛,一咕噜爬了起来,后腿用力,炮弹一样冲了上去,肩膀一低,借着惯性撞向了二叔的肚子,二叔一不提防,被我撞了个正着,直挺挺地倒向了木炕里头,弄得整个小木桌一阵乒乒乓乓。
下一刻,我一下骑到了二叔身上,举起拳头,二叔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个瓷盘子,就听咣一声,我眼前一花,同时,我的拳头也到了,就听噗一声,我的拳尖清楚地感觉到二叔的一颗牙被我打了下来。
我眯着眼,举起拳,正要砸,却被反应过来的小舅一把抓住,小舅大喊道:“你们都停手!停手!”
话音未落,我的肚子上被二叔狠狠地一拳砸中,我一捂肚子,二叔顺势一侧一挺,我从他身上倒了下去,而我一只手还被小舅抓着,我抽不回手,用力一脚,蹬在了小舅胸口,他淬不及防,掉下了木炕。我解放了一只手,说时迟那时快,借着小舅的力,反手一拳,砸在了二叔的胸口。二叔哪肯示弱,近距离下,变拳为肘,就要砸在我身上。
小舅此时从木炕下跳了上来,照着二叔也是一脚,他的身子却压在了我身上,他大喊道:“别打了!住手啊!”
二叔抄起了最大的盘子,用力地砸向了小舅,小舅背部一吃痛,回身给了他一脚,二叔整个人跌到了木桌上,而我被压的喘不过气,双手一下勒住小舅的脖子,双手一用力,小舅哪会给我锁喉的机会,反手扣住我的手指,用力一拧,我吃痛之下,松开手,照着倒在木桌上的二叔,又是一脚,他挣扎着站起来,哪想我又是一脚,硬生生地将木桌和他都从木炕上蹬了下去。
小舅见根本无法制止我,双膝往我腹部一用力,瞬间我的力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但我哪里会放弃,双腿猛一往上,顺势一夹,小舅惊讶之下,双手却放开了扳着我手指的手,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腿部一用力,小舅被我压在了双腿之间。
二叔挣扎着站了起来,猛地扑了上来,就在这时,蒙古包的门打开了,就听一声惊呼,我们三人急忙转头看去,就见老板的老婆手里端着烤羊排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和三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吓得尖叫了起来。
她的叫声让我们清醒过来,都纷纷停住了手,我被压在最下面,我刚一坐起来,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我扑到门外的草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
风吹过身子,一丝凉意,头上也是一丝凉意,我一摸脑袋,摸到了鲜红的血,又是一阵恶心,又哇哇地吐了起来。
二叔和小舅也走了出来,小舅在我背上轻轻地拍着,二叔端着个茶水也站在我身后,不知道的人谁会看得出就在刚才我们三个还互殴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