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古维先生？”刘芒问道。

    “无法形容这条鱼的美味，如果非要我说，我只能说这是上帝的杰作！”古维咽下嘴中的鱼肉，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回答道。

    “欢迎你来到中国，在我们中国这样的美食遍地都是。”李若男咯咯一笑。

    “对了，刘芒先生。现在可以揭晓谜底了吧。”古维放下刀叉：“如果心中带着疑惑和好奇，我怕我不能尽兴的享用美食。”

    “好的。”刘芒伸出筷子，指了指鱼头附近一个小小的刀口：“古维先生，看到这个口子没有？我就是从这里将整条鱼的鱼刺取出，然后将制作好的馅料塞进去的。”

    “刘芒先生，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古维揉了揉眼睛，盯着鱼身上的刀口看了半响，一脸怀疑：“我曾经解剖过无数条亚洲鲤鱼，对它们身体的构造熟悉无比，像这么小的刀口，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的骨刺取出！”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中国烹饪的传统技法，叫做‘整鱼脱骨’。除了鱼外，鸡和鸭也可以用这种技法将骨头和内脏取出。”

    “我不相信！”古维连连摇头：“这简直违反了科学的常识！”

    “古维先生，你要不要亲眼看看我们的厨神是如何办到的呢？”李若男又笑道。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看一看。”古维迫不及待的站起来。

    “那好吧，古维先生。”刘芒有些无奈，只好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领着古维出了包厢，来到自己工作的那个小厨房。

    “小五，还是帮我杀一条鲤鱼。”刘芒取出刚才去骨的尖刀，用手指拭了拭刀锋。

    很快，五眼就将一条三斤左右，宰杀好去鳞的鲤鱼提了过来。

    “古维先生，你看好了。”刘芒按住鱼头，从鱼身上的鳃部切开一个小口，然后将长长的尖刀慢慢插了进去，轻轻搅动。

    “不会吧，连眼睛都不用？”古维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贯注的盯着刘芒手上的动作。

    “做中国菜很多时候不止用眼睛，还要用鼻子、耳朵、舌头、手指。”刘芒手上一边动，一边解说，脸上是一副轻松写意的表情。

    “刀在一个学习很多年厨艺的中国厨师手里，不止是一件工具，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说完，刘芒抽出尖刀，轻轻捏住刀口处露出来的一点鱼骨：“古维先生，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咔嗤！”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响起。

    随着刘芒这一扯，整条鲤鱼的内脏和骨刺，都从刀口处扯了出来。

    “噢！天啊！”古维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愣在那里，跟被雷击了一样。

    “古维先生？古维先生？”李若男忍不住推了推。

    “魔法！一定是魔法！”古维一把抓起刘芒的双手左看右看：“刘芒先生，你这是上帝之手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熟能生巧罢了。”刘芒淡淡一笑，抽回自己手。

    “就喜欢看这些洋鬼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五眼笑得像只打鸣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