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进入白昼,但冻彻肌骨的寒风,丝毫没有因为阳光的到来而减弱分毫。
南极联邦驻地门前街道上堆积的冬雪,在行人的踩踏下变得极为结实,踩在上面稍不留意就会摔个跟头,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生怕摔坏了身子。
“让开!快给我让开!”
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叫喊声,听上去透着浓浓的焦急。
随声音望去,一个头发凌乱不堪的中年男子,手里抱着一个莫约两岁的儿童,跌跌撞撞的挤过人群吃力的向前奔跑。
身上穿着的棉衫早已破烂不堪,纽扣也不知掉到了何处,敞开的前片似一双折翼的翅膀,向两边无力的伸展着。
闻声,街上的行人速度的闪向两边,留出了一条空白地带。
“甘莫,只要你把二公主交给我二人,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你的家人也会平安无事。”
男子的身后,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一脸阴沉的盯着他,眼睛里透着嗜血的光芒。
“呵呵,连自己亲妹妹都下手的人,我信不过,更不会相信他手下的两条狗,既然老领主把二公主交给我,就算我拼了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既然你顽固不化,就别怪我二人无情。”
说完,二人放开脚步向头也不回的男子追去......
街上的行人,已经对每天都会上演的街头斗殴失去了兴趣,联邦驻地门口的警卫只是淡淡的向这边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没人想惹祸上身,特别是在海盗猖獗的南极,时空要塞的大门口,稍不留意就会使自己大祸临头。
.......................
”风于哥,运输船上是什么样的?上面的餐厅里是不是有考成金黄色向外哧哧冒油的烤鸭?“
港口旁破旧的屋檐下,两个四五岁般大的孩子倚墙靠着,嘴里啃着冻得硬邦邦的面包,盯着港口停留着的运输船露出痴迷的神色。
被称做风于哥的人,上身裹着一件齐膝的长衫,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黑色棉裤,头上带着一顶遮耳皮帽,帽沿几根头发倔强的向外生长着,长满雀斑的脸上飞着片片死皮。
他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支支吾吾的说道
”船上不仅有考得金黄色往外哧哧冒油的烤鸭,还有喝在嘴里会散发出香味的红酒,只有有钱人才能享受得起,等我以后赚足了钱,就带着你上去见识一番,吃它个三天三夜,直到撑到走不动路为止。“
旁边的孩子吞了吞口水,苦着脸低头看了一眼手里冻得硬邦邦的面包,叹了口气狠狠的咬了一口后说道
”像我们现在这样每天翻垃圾堆捡废铁,什么时候才能赚够买票的钱,也许我们永远都买不起船票。“
“我准备长大了去当海盗,然后喝最烈的酒,上最美的女人。“
”听说海盗的胸前都长着黑毛,你胸前又没长,人家海盗能要你?“
“我.....我.....你听谁说的?”
“胡同里喷着香水的女人,她们经常和海盗干那事。”
“我以后会长的......“
距离两人不远,是通往港口运输船的道路,道路上挤满了登船的乘客,在士兵的监督下井然有序的向前移动着。
队伍末尾,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尖叫,行进中的人群瞬间乱做一团。
维持秩序的士兵踮起脚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女人花容失色的指着满脸血污,踉踉跄跄消失在港口旁边居民区中男子的背影,浑身颤抖着半晌说不出半个字来。
在女人尖叫声中逃窜的甘莫,觉得自己头越来越重,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脚下坑坑洼洼的路面让行走变得更加的艰难。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追杀的二人没跟上来,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抱着的二公主,突感悲从心来,仰头大叫
“领主啊,甘莫对不起你,不能看到公主平安的长大,把她带到你身前。我能做的只有到这里了,苍天啊!我甘莫死了无所谓,只求你能放过公主,她只是个孩子啊,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啊!”
呼啸而过的冷冽冬风里,无由多出一股悲壮,风能刮走烟尘,却无法带着人世间的悲伤。
风于和许子啃完面包,顶着寒风正往回赶时,走到来时路过的胡同口,就看见胡同中间站着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楼的男子泪流满面的盯着怀里的孩子大声哭泣,怀里的孩子出于惊吓也发出哇哇的哭声。
许子一脸惊慌的盯着男子,哆哆嗦嗉问风哥儿要不要过去看看,风于打量了四周没有发现海盗的踪迹后,试探着问许子
”过去看看?“
不是风于和许子胆小,生活在海盗猖獗的南极,在生活当中当然少不了和海盗打交道,时间久了风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能明目张胆的在联邦管辖范围内杀人的,只有海盗!
你要是大白天在街上看见一个满脸血污的人,最好有多远躲多远,免得到时候血贱到自己的脸上。
也许是被男子怀里抱着孩子的哭声,触动了心里的某个地方,风于怀着侥幸,低头在地上捡了一块砖头拿在手里,低着腰做出防范姿势向男子走了过去。
他在心里盘算好了,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不他妈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对方来上一板砖再说。
许子也照着风于的样子捡了一块板砖拿在手里,跟在风于的身后。
”喂!你,你是谁?你怀里的孩子哪来的?你,你先别动啊!我手里砖头可没长眼睛,你要敢动我砸死你****的,别动!”
甘莫抬起头,模糊的看见距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两个四五左右的男孩子,手里扬着砖头,一脸戒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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