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那次冲突,我被传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女,“母夜叉”成为我的新名字。我无力反驳,却也给我带来点好处,没人欺负我了,人人都知道我是发起疯来,能对自己砍一刀的女孩,连五朵金花都惹不起我,就没人敢惹我了,我乐得清静。
手臂有些痒,我忍不住又挠了挠,伤口有些红肿化脓。我看过校医,校医给了我一瓶消毒药水,让我自己解决。这些天我一直抹它,可是伤口却没有好的迹象,后来我才在这瓶药的底部,发现这瓶药已经过期一年了。我不晓得校医无意还是故意,我不想去纠结,我已经对这样的事儿——麻木了。
还是个下雨的天气,我趴在陈子昂的课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他的话。我的头很痛,身上也很痛,昨天我已经坚持了一天,今天感觉,已经到了极限了……
这是哪儿?
屋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我睁眼看着这既熟悉又不熟悉的屋子,头脑里一片混沌。
被窝里很暖很舒服,难道,又是在做梦?
我很恍惚,伸手想抚脑袋,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按住了手臂。
“玫瑰妹妹,你醒了吗?”温柔熟悉的嗓音响起。
转过头看向他,我终于反应过来我在哪儿了,此时此刻,我居然躺在陈子昂的床上,我的右手正挂着药瓶,左臂上的伤口,也已经裹上了层层的纱布,看样子已经上了药。
他静静的坐在我右侧,轻轻按着我的右臂,制止我无意中将针头碰掉。
一个瞎子是怎么发现我醒的,除非他一直这么按着。
我不知所错,弓起身子,想起来:“陈,陈,陈哥哥,不好意思。”
“要起来吗,我扶你。”他将我缓缓扶坐起,又摸索的将一杯温水递到我面前,我受宠若惊,慌忙伸手接过,刚想说些什么,额头上却拂上一片清凉。
“玫瑰,你终于退烧了。”他离我极近,又是那股淡淡的草木香味道……
上一次生病有人这么照顾我是什么时候,我好像已经记不起来了。
喝着水,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我抿了抿被水滋润后的干裂的嘴唇,不好意思道:“陈哥哥,谢谢你。”
他浅笑:“玫瑰,我们是朋友,好朋友。今晚你就睡这儿吧,我妈妈是医生可以随时照看你。”
“不行!我得回去。”我坚决否定,我没有那么无耻,我一个外人霸占主人的床,还让人家辛苦照顾我,凭什么呀。
“玫瑰别逞强了,你刚才高烧40多度,你现在回去万一再烧起来,怎么办。”陈子昂脸上蕴着关切。
“不会的,我体质好的很,况且我已经输过液了。”
“如果是单纯的发烧,输点液,烧退了,便也无碍了,可是你是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需要观察。”
他顿了顿,又道:“玫瑰,我妈妈说你左臂上有伤,你是怎么弄的,伤口已经化脓了,为什么不处理?”
我能说,我是太穷,舍不得医药费,所以抗着吗?
我低下眼眸,尴尬的笑着,“哎,不小心划到的,有那么严重吗?我还以为不要紧呢。”
“玫瑰,你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他有些犹豫,但话语直白,透露着深深的担心。
酸楚涌入喉中,我不敢看他:“没有,怎么会……药快没了,我拔了针就能走了。”
我伸手就想拔针,却又被陈子昂按住了。
“你别动,小心回血,我叫我妈妈来。”
家用式的对讲机,陈子昂对它说了几句,不一会,陈太太便进来了。
看着正在给我拔针的陈太太,我非常不好意思:“阿姨,麻烦你们了。”
陈太太手法专业,笑的温和:“没什么,你是我儿子的朋友,还帮了我那么多忙,阿姨怎么会看着你病不管呢,好了,没问题了。”
“谢谢阿姨,那我走了。”我抚摸着有些酸痛的手臂,翻身下了床,这床再舒服我也不配睡在上面。
“玫瑰!……妈妈,我们说好的让玫瑰今夜留下的。”陈子昂从凳上站起,灰色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我莫名的感到心痛。
我看出了陈太太眼中的不认同,但她还是拉着我说:“玫瑰,你退了烧,手臂上的伤,只要好好上药也没什么大碍,但是,事有万一,你还是留下观察一晚吧。”
“不了阿姨,您是医生,您也说没什么大碍,就一定没什么大碍,我明天还要上学,住这儿太远不方便。”
“这个~”陈太太犹豫,眼神却瞟向陈子昂。
我连忙上前拉住陈子昂的手,拍了拍安慰道:“陈哥哥,我真的没事。这样,我这儿不是有手机么,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我说的恳切,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平白无故留宿,不但会给人家造成麻烦,对这家人的名声也不好。
“真的没事?”
第7章 一味药(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