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懵懂

    东方生出曦光，一片灰蒙蒙的天幕，边沿透着蛋黄。那里是有一个刚刚孕育出的朝阳，始一出现就努力着给远方覆上金芒。天空泛起鱼肚白，袅袅云朵摆成波浪，层层叠叠又好像一团团特色的棉花糖。清早的虫子在嘶鸣，一路上鸟儿在追逐合着柳枝荡漾。渐渐唤醒了这惺忪的大山，一切变得愉快了起来。

    风无伤累的气喘吁吁，抬起头来，额头上全都是汗，衣服上沾着露水也略微湿透了，印上了汗渍，他穿着白衫，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但是他却并没有在意，脸上露着笑，透着兴奋，花了一个晚上终是赶了回来，以至于让他觉得平常天天看见的晨曦都格外娇媚和烂漫。

    路上一直在快速奔跑，身体都处在高负荷和高消耗状态，在他看来都很值得。索性盘坐在痴儿家门口闭目打坐恢复，平常每天这时候他都是刚刚吐纳完成，向着这边赶来，时间上也差不了多久。村子里的灵气自然没有藏峰上浓郁，但也不弱，风无伤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风无伤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果然，咯吱，随着一声响，前面的木屋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有些稚嫩的脸，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鼻梁光洁，小小年纪尽显可爱。

    “呀！无伤哥哥，你这是干嘛呢？”带着惊讶，痴儿有些好奇，无它，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见过风无伤吐纳过，毕竟以前风无伤也不懂，吐纳时间也不是很长。

    “嘻嘻，先不管这个，痴儿妹妹，还记得我答应你什么么？”

    “难道还真有什么惊喜不成？哪一年你不是拉着我出去跑一圈累个半死才罢休，哼！”痴儿好似想起了什么，翘鼻一皱。

    “呃，咳，这次不会了！”风无伤讪讪一笑，也有些尴尬。以前每年痴儿生日他脑子都不灵光，平常俩人关系非常好，风无伤经常给她编制个花环，送她一些可爱的小动物什么的，再加上他也算是个榆木脑袋，关键时刻顶不上用，每年这一天他都直接牵着痴儿出去绕着大山转悠，简单粗暴。他自己好动，平日里闲不住，但是随着年龄增大，痴儿一个姑娘家变得秀气，哪还像以前那般疯，也只有过生日的时候才放开一点。

    “哦？那还真有新鲜不成？”痴儿眼睛眯成月牙儿。

    “嗯嗯，当然当然！”风无伤使劲点着脑袋，比小鸡啄米还勤快。

    “嘻嘻，那我要好好瞧瞧！哝，拿出来吧！”说完两只白皙的小手一伸，大有一副你不给我看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

    “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说，是不是骗我的然后叫我闭起眼睛你好跑路？”

    “……”

    “痴儿，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平常你都很乖的，特听话那种！”无伤感觉今天的痴儿多了什么，以他们俩的熟悉，一些变化很容易发现，这种模样的的痴儿他可真是从没见到过。倒不是不好，而是比平常多了几分娇俏，让他觉得新奇，眼前一亮。

    “哪有，难道我现在不乖么？嗯？”说完痴儿眼中闪过危险的芒，一瞬不瞬地盯着风无伤。

    “呃……没有没有，我家痴儿最是乖了，最是乖了！”风无伤连忙到，心里却嘀咕着才怪……

    “这才是嘛！哎呀，差点忘了，礼物呢？无伤哥哥？”两只手都快伸到风无伤眼皮上了。

    “无伤哥哥何时骗过你。”看着风无伤一脸的无奈，痴儿嬉笑连连。

    “喏，这可是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摘到的呢。”说完风无伤只能从胸口衣裳出拿出仙昙。

    “咦，好漂亮啊！”痴儿大眼睛一亮，好奇的接了过来。仙昙依旧鲜艳无比，犹如刚刚摘下来般，被一团微弱的光芒包裹着，割断的根茎也完好如初。

    “嘻嘻，你喜欢就好！”

    “无伤哥哥，这是什么花啊，我怎么从没见过？”痴儿偏着脑袋问道。

    “仙昙。怎么样，喜不喜欢？”

    “仙昙？勉为其难收下啦！”痴儿那些仙昙，双手负于身后，身子一侧歪过头看着风无伤。

    “无伤哥哥，今天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痴儿第一眼看向风无伤的时候就发现了什么，只是具体也说不上来，感觉风无伤整个人都有些不同，无论是气质上还是身体上。痴儿从小就对灵气感应十分敏锐，她小时候经常和风无伤在大山晃悠，每次都能寻找到一些简单的灵药给村子里的人使用，但这次在她的感觉中风无伤比那些灵药更为纯净，而且还有一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痴儿，这你也能发现！原本我也准备告诉你，听了之后你也会觉得很神奇的。”就这样风无伤一字一句慢慢的求说着他的所见所闻，他的亲身经历，说到一些关键时刻痴儿都显得非常激动，特别是他掉下悬崖那一时刻，痴儿紧紧拉着他的手，生怕他真的掉下去不见了。

    “无伤哥哥，这太危险了，痴儿先前还那么说你。”痴儿眼中闪动晶莹。“要是知道，痴儿肯定不会让你去的。”她真的后怕死了，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主动还是潜意识的，她很是在乎跟着风无伤，不想让他离开。

    “痴儿妹妹，其实也没多大事，你看无伤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呢！嘻嘻！”风无伤也有些失神，看着痴儿泫然欲泣的样子，这个片段让他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