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也没有错，像我这样的草根想要抓住机会往上爬，难道有错吗？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指指点点，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仗着出身好吗？你要是换成我试试看，我保证你绝对混得比我还惨！”张嘉不服地叫道。

    “我和你最大的不一样就是我们最在乎的东西不同，你在乎的是权力和地位，无论你是出身草根，还是出身世家，为了这两样，你都能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底线，无论你身份有多高贵，最后也只是一滩烂泥……你别不服气，陈桥就是个例子。”曲岳难得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和张嘉说话，就连唐霖和程子言都坐直了身体，认真盯着监视器里的他，揣摩着他话里的深意。

    “你把自己说得很高尚嘛，”张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要告诉我，你最在乎的只有赵晗如。”

    “是，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我要的东西很少，”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她是我唯一的底线，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我不可能放过你。”

    “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我也没打算让你们放过，我只后悔自己没本事，没能给我弟弟报仇。”张嘉坦然道，“死对我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是解脱。”

    “你别说的这么好听，我很了解你，你不想死，一直到现在还想着找机会逃出去，你是那种就算到了最后一刻，都不会轻言放弃的人。”曲岳平静地说。

    “听起来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张嘉冷笑道，“我知道这一次我是逃不出去了，京城是唐家的地盘，我现在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当年谁能想到赵明宏竟然是唐家的人，现在是你们掌控了局面，让赵明伟在精神病院里受尽折磨，郑敬在监狱里也没有好日子过，就连陈桥都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一个不起眼的蝼蚁，恐怕也是不可能活下去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要试探我，赵明伟和郑敬这两个杀人凶手都没死，你有没有可能活下来？”曲岳平静地看着他，“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对权力心存敬畏，还有儿女牵挂，为了他们在乎的人，他们不敢行险，所以让他们活得生不如死，比让他们直接去死更让他们痛苦。何况你是一条毒蛇，他们已经早就收手了，只有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发了疯似地主动招惹我们，你让我们怎么放过你？”

    “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在乎的人了，所以我非死不可，对吧？”张嘉面无表情地说，但曲岳还是敏锐地看到了他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就算张嘉再硬气，他还是不想死。

    “张嘉，你其实挺让我佩服的，你阴险狡诈胆子还很大，每一次都以为把你逼到绝境了，可是你都能莫名其妙地绝处逢生，我真有点好奇，这一次你是不是还有办法保住自己的这条命。”曲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我也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张嘉笑了笑，显得格外阴森，他没有可以依仗的势力，唯一能够依赖的就是自己的抓住每一个机会的性格。

    “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谁也不想留着你这条毒蛇，让你时不时地上前咬上一口，我想唐萍萍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一出这里的门，立刻就会被他们灭口，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所以那人还没动手，我就已经先溜了，只是没有想到拐了个弯又落到了唐家人的手里。”张嘉的神情十分愉悦。

    “你和唐萍萍是在c市的时候勾搭上的吧，如果不是依靠她，你们根本逃不出来，后来你就不停地挑拨唐萍萍，逼得她厌恶晗如，甚至想要除掉她。”曲岳看着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画面，唐萍萍就是个没头没脑的蠢货，三两下就被他哄骗上门胡说八道。

    “你猜得不错，唐萍萍就是那么蠢，别说是她了，就是她老爹都聪明不到哪儿去，都是蠢货，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就这么点儿智商？真让人失望。”张嘉扯了扯唇角，“这回轮到我来猜了，让我猜猜看，抓我的这几个姓唐的，一定很想拉拢你们吧？毕竟你们可是财神爷啊，早知道赵晗如这么会赚钱，那时候我说什么也会把她留下，将她关起来天天逼着她赚钱……”

    曲岳的眼中再次染上了怒意，张嘉却像是故意挑衅似地继续开口，“至于她那个碍事的小姨，把她一起做掉，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只可惜那时候太过心慈手软，让她逃了过去，斩草不除根，这是我唯一后悔的事情……”

    “砰！”曲岳一脚狠狠将他再次踹到墙角，“你这张嘴不配提她！”

    “这就吃醋了？”曲岳的愤怒却取悦了张嘉，他笑得十分开心，“你知道当年赵晗如有多迷恋我吗？……”

    “砰！”又是一拳……

    “这曲岳也真是的，明知道张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和他啰嗦这么多做什么？”唐霖嘟囔着，“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他是替晗如来的，替晗如出这口气，他想打就打个痛快吧。”程子言打了个呵欠，“再说了，不是已经问出了是唐萍萍指使的了吗？这样的口供就够了，唐德光这头老狐狸不会在这里留下把柄的，他最多是默许，并且在暗中提供方便，绝不可能和张嘉直接联系。”

    “也是，就这么被曲岳问了出来，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唐霖贼兮兮的说，“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你说曲岳今天是会把他活活打死在这里，还是会像对严晓雯一样把他交给钱爷爷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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