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衣袖中,一直藏着那块驭兽牌。
对他而言,除了本身境界的伪装,手上的六级法器和这块驭兽牌,就是最强大的保命手段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那道目光忽然消失,那种如芒在背的威胁终于解除,萧怒一屁股跌坐地上,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喘气如牛,比跟人大战了三天三夜还要疲惫还要辛苦。
“不行,我比需要赶紧炼制出筑基丹,掌握高于五级的法术,才能在这方世界站稳脚跟!”
刚暗暗激励自己,萧怒就感觉到神宫内似乎吸收到庞然的一股信仰之力,应该是血月提供的,也不知他在血斧门遭遇到什么,竟然一下子催生出这么大的一股信仰之力来。
五点神性,信仰之果一下子积累出了五点神性,这让萧怒心安不少。
他默默望了一眼观月楼方向,便自行回屋休息。一来的确很疲乏,二来也顺便梳理一番这场战斗的心得。
此时的观月楼,正是婆娑门十二金刚齐现身的时刻。
伍德等人无不惊悸不安,因为,婆娑门十二金刚,相传来蛮荒天上宗婆娑门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放到玄星界历练的,这十二人背景堪比黎长老,因为那位婆娑门的长老,据说已是化神期的大能。
十二金刚,据说是孪生兄弟,父母都是婆娑门元婴期强者。婆娑门能掌控数千仙奴,都是这十二人亲手抓获到的。
这十二人,不但修为都已经晋升到筑基巅峰大圆满,而且精于合击之术,等闲筑基巅峰强者,哪怕是一二十人,落入他们的战阵里,也是死路一条。
伍德感受到这十二人浑然不同的却又都锋芒毕露的气机,不禁暗叹,婆娑门的确是底蕴强大,将来要是两个宗门发生战斗,血斧门如果没有驭兽的支撑,根本会被婆娑门一边倒地碾压。
最让他心悸的,却还是高坐主位上的那个美妇人,这个美妇人的气机之强,完全凌驾在十二金刚之上,甚至比铁新宇还要强大许多。这等境界的强者,伍德从未在玄星界遭遇过。
但很明显,此人并非婆娑门门主童天赐。伍德也注意到黎啸天等人,应该也不认得,不然这些老成精的家伙,绝不会露出那副急色之象。
蓦然间,似有一道闪电从伍德的心间划过,他想起一个从未给被证实过的传言,当即悄然以左手扣住了三块驭兽牌,同时间,绝不把自己的目光朝主位上去看,心中却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情绪起伏不定,迟迟不能平息下来。
这时,就听主位上那个美妇没有先开口说话,却娇笑了几声。
这几声娇笑,落在白沙、黄龙等几个强者耳中,就像被灌下了几杯催情烈酒一般,顿时个个面色涨红,竟然觉得自己气血翻滚如波涛,难以控制住,同时间,不知被他们荒疏遗忘了多少年的**就像被钩子勾起来了一样,如同燎原之火,熊熊在体内燃烧起来。
伍德要不是早有准备,不断在心中默念着‘清心咒’,恐怕也比这些人好不到哪里去。他抽眼看到邻座那些人的丑态,听着他们越发粗重的喘息声,越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只觉得今日观月楼之宴,恐怕比鸿门宴更加令人难以全身而退了。
他一念未消,就听刚才向他发难的黎啸天忽然重重地在酒桌上拍了一巴掌,同时怒喝了一声:“咄!”
这一声爆吼,就像一声炸雷,震碎了美妇几声娇笑带给其他人的魅惑幻觉,使得几人顿时恢复了几许清醒,却个个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想到适才要不是黎啸天及时出声,破除了这个美妇人的魅惑之术,指不定自己等人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这几人对黎啸天的印象不由得大为改观。
就听黎啸天声如洪钟,大声地冲那个美妇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等施展魅惑之术!要不是老子警醒得早,只怕还真会着了你的道了!”
那美妇眼波如水一般,娇嗔地横了黎长老一眼,嗲声嗲气地说道:“哎呦,敢情盛气凌人的这位就是黎家嫡子了吧?却不知黎树寰是你什么人?”
黎啸天一愣,目中杀气凛然,瞪着美妇人一字一顿地应道:“正是家父。敢问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跟婆娑门有何干系?”
美妇人却不直接回答黎长老的问题,而是又娇笑了几声,冲着各宗的强者们挥挥手道:“今日,难得各宗强者齐聚观月楼,可惜,今夜无月可赏。薄酒陋菜,还请诸位勿要嫌弃,请!”
黎啸天还想说话,忽然听到自己对面第一席的那个金刚男子,冲自己冷哼了一声,同时,听到了此人的传音,“黎啸天,你可想知道,你的父亲黎树寰是怎么死的吗?”
黎啸天如遭雷击,死死瞪着这个修为与自己相若的婆娑门金刚,面上的青筋开始一根根暴突出来,放在酒桌上的双手,竟然生生地陷入桌面半寸!
黎啸天脑中的意识,好似已经混乱不堪,若不是顾忌家族秘事不便让他人听到,他差点就咆哮喝问那个传音的金刚了,谁知,那人见黎啸天一副激动的神情,却轻描淡写地再度传音过来道:“稍安勿躁。要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你就给我乖觉一点,若是主上高兴了,兴许会让我告诉你实情。”
“主上?婆娑门十二金刚的主上,不是婆娑门门主吗?不应该是童不乐吗?怎么会是这个精通魅惑之术,浑身骚气十足的妇人?”闻言,黎啸天失魂落魄般地重新落到座椅中,满脑子的难以置信。
一旁的叶茵茵早就噤若寒蝉,见状,殷勤地替他斟酒一杯,双手捧到他身前,低声问候道:“长老,来,喝一杯吧,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