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看着宫殿之刻画的栩栩如生的飞龙,心想,今年乃崇祯一年,但那崇祯在位却不过短短的十七年,估计不用多久,这崇祯皇帝便得自杀了。
想到这,沈夜淡淡一笑,这种有先见之明的感觉,让他很从容,仿佛自己即将去见的,不是当今俯瞰天下的大明皇帝,而是即将自缢身亡的一代亡君而已。
在沈夜感慨命运的造化之际,一位略显尖的声音突然在沈夜身边响起:“深公子,皇召见您了。”
沈夜回过神,见身前站着一位老太监,只见他脸皱巴巴的,声音听去细细的,在皇宫应该有点地位,不少人巴结他,但看到沈夜,这老太监却是颇为客气。
甚至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沈夜开口说道:“皇召见您了,请随老奴前往御书房。”
想着魏忠贤在阉党的首领地位,沈夜也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旋即拍了拍衣袖,前一步,对老太监道:“有劳王公公了。”
说着,宫殿大门缓缓打开,沈夜跟在老太监的身后,一步步的走进了宫殿大门。
宫殿大门之内,入眼的,是一条漫长的阶梯之道,两旁宽敞无,还耸立着身穿铠甲的御林军,犹如雕塑般,站着一动也不动。
“做召见的老太监,估计身手也得不凡啊,不然这么走下去,多召见几次,估计得喘不过气了。”跟随着这王公公不停的台阶,沈夜气定神闲,看了一眼那王公公,见他步伐也是轻盈,心暗道一声。
走完这一长长的台阶,横立在眼前的,又是一座宫殿大门,门口又是御林军守卫,不过有王公公带路,倒是轻轻松松的再度走了进去。
走进去之后,不是台阶,而是平坦的路,不过走的却没有更加轻松,因为这平坦的路,之前的台阶,更加的长,走到后面,沈夜都想直接凌空飞去御书房了……
不过,一想到,走这长长通道也是皇权的一种表现,沈夜便忍住了。
终于,在如此反复之后,沈夜也不记得自己走了几个长长的通道了,在他感慨这宫殿也是‘五环’时,老太监终于是停止了脚步,回头对着沈夜微笑道:“沈公子,御书房到了,您且稍等。”
老太监说着,自己先进去关了门,沈夜等了几秒,很快,老太监便是走了出来,喊了一句:“传,沈摩云!”
沈夜点点头,便走进了那御书房,正见一男子坐在书桌之前,阅读一大堆的奏折,手刚刚放下毛笔,正打算起身。
沈夜站在大殿之下,对着崇祯皇帝弯了一腰,旋即朗声说道:“草民沈摩云,见过皇。”
这么一个弯腰的间隙,沈夜便是将这崇祯皇帝给打量了一个彻底。
这崇祯皇帝,本名朱由检,是朱常洛的第五个儿子,只见他面庞不言苟笑,提笔落笔间,有一种无形的威严所在,偶尔间,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捋一捋下巴的胡须,又是多了几分睿智的色彩。
崇祯身体较宽大,哪怕是穿着黄色的龙袍,身体依然是魁梧无,和沈夜一,跟个巨人似的,站在大殿之,自然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免礼。”崇祯皇帝放下了毛笔,拍了拍衣袖,站了起来,声音有点粗狂。
“谢皇。”沈夜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崇祯站了起来后,看了沈夜一眼,旋即露出一抹笑,说道:“沈摩云,朕听过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三次。第一次,听说你妻子乃杀寇忠臣,而你只是一个书生;第二次,是从阉党赞歌知道,是你写的,看得出你才华横溢,很有见解;第三次,听说你多次斩杀东林党的贪官、大恶人,看得出来,你也是武道人,境界非凡。”
“当然,不论你妻子是何人,你武道境界多么高深,朕都不怎么在意,朕最是欣赏的,是你写的魏党忠臣论……对了,你是如何说的?”崇祯温和的笑问道。
沈夜回道:“税收,国之本,损之伤国,而东林党大肆偷税漏税,举国皆知,乃仓鼠,反观魏党众人,虽然权势很大,但他们主张收税,利国益民,此乃忠臣。”
“哈哈,对,正是此言。你说的很好,朕深有感悟。”
崇祯聊得很是畅快,旋即对沈夜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今日来找朕,可是有什么新的高论?”
沈夜拱手谦虚的回道:“回皇,高论谈不,一些利国利民的小想法倒是有,皇若有意思,草民便说。”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你且说。”崇祯坐了下来,很感兴趣的看着沈夜,打算看他又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给自己带来感悟。
沈夜沉吟了一下,旋即将自己此前想好的说辞,缓缓的说了出来:“有人说我杀东林党人,是因为我忠于魏党人,其实,并不是,我沈摩云,不忠于谁,只忠于大明王朝,只忠于黎明百姓,只忠于正义原则。杀东林党人,只是草民希望伸张正义,为民除害,为国分忧。”
崇祯听得暗暗点头,沈夜便继续说道:“那袁大人,能击杀努尔哈赤,确实是大功,草民也非常欣赏,但是,皇您,身为天子,手不能只有东林一把剑,应当要制衡。”
“制衡?”崇祯闻言,若有所思,自他位以来,便是一直有魏党执政,权倾朝野的说法,所以他也有清理阉党的想法。
沈夜进一步说道:“阉党权势是很大,但东林党也是不小,所以,留下魏党挺好的,至少能收税。而收税的好处,想必皇已经是清楚的。”
“朝廷之,这两大政治集团,的确是让朕头疼不已,动也动不得,不动却又让朕寝食难安。”
崇祯皱着眉头,旋即深以为然的说道,“而你觉得应该让他们之间互相制衡,而寡人我只要坐在一旁,顾全大局即可,这,倒是不失为一个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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