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玉曳道:“我不知道。他平时对我很好的,也很体贴我,就是偶尔要发疯∝别是鸦片瘾发作以后,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我有时很厌恶他,有时又可怜他,有时还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得,这就是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周赫煊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项后挨不住,阮玲玉疡了自杀。
“没想过跟他断绝关系?”周赫煊问。
阮玲玉低头说:“也想过,但他威胁我,说要把我母亲偷东西的证据拿出来,还要在法庭上描述我跟他交往的过程,包括做那种事的细节。我是个明星,他那样做,我今后的生活就全毁了啊。”
“够无耻的。”周赫煊讥笑道。
阮玲玉沉默许久,似乎是做出了决定,突然问:“周先生,你真的能把他打发掉吗?”
“很难,这种人只要把钱花光了,走投无路之下还会回来缠着你,承诺和约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周赫煊道。
“那怎么办?”阮玲玉有些恐慌,她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没有病入膏肓,求助道,“周先生,你要帮帮我。”
周赫煊说:“有两个办法。第一,让他人间蒸发,绑着石头丢进黄浦江;第二,做个局让他蹲监狱,最好能判个十年八年。”
“这这这怎么能行?”阮玲玉明显被吓到了。
周赫煊笑道:“看你怎么选了。你想被他纠缠一辈子的话,完全可以继续这样过下去。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会害得你家破人亡,甚至把你逼得想自杀。你要为你的母亲考虑,她能受得了这种折腾吗?”
阮玲玉瞬间无语,良久才说:“我要考虑考虑。”
周赫煊继续道:“咱们换个角度来想,张达民这个人已经废了,迟早有一天横死街头。如果让他蹲监狱,他在里面没有鸦片抽,没有机会赌钱、没有机会嫖女人,几年过后说不定还能改过自新。”
阮玲玉听了这话,眼睛猛地一亮,拨云见日道:“那就让他蹲监狱T,就是蹲监狱,只有这样才是好办法。”
“聪明。”周赫煊打了个响指。
能够解决掉困扰多年的烦恼,阮玲玉整个人都开朗起来,由衷的笑道:“周先生,谢谢你。”
“新一桩,”周赫煊吩咐说,“你这几天别给他钱,方便我设局子。”
阮玲玉无奈道:“我也没几个钱了,如果再不开工拍电影,下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太够。”
“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周赫煊说。
“谢谢,”阮玲玉笑道,“周先生,你人真好,不愧是大学问家。”
设局子把人关进监狱的,能是好人吗?
这种事当然不能亲自动手,得找专业人士谋划,杜月笙便是最佳人选。
周赫煊来了上海好几趟,都还没去找杜月笙拜过码头,这次正好可以借机跟杜月笙联系上。如果跟老杜搞好关系,至少在上夯有啥人身危险,那是一只顶好用的“夜壶”。
如今就连国党的上海党部,许多见不得人的脏事、烂事,都是请杜月笙出手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