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突然笑道:“六帅,我想起了一首歌。”
“什么歌?”张学良问。
周赫煊望着江水和船只,轻唱道:“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一曲唱完,旁边的赵四秀拍手赞道:“周先生的歌声情真意切,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
“我的祖国。”周赫煊说。
张学良凝望江水喃喃自语:“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豺狼来了有猎枪唉,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打回东北。”
“有那么一天的。”周赫煊肯定道。
赵四秀挽着孟鞋的手臂,窃窃私语地笑道:“孟秀,你这位周先生唱歌很好听啊,你们平时在家没少切磋唱功吧。”
孟鞋笑道:“他在家可很少唱歌。”
两个女人说悄悄话的时候,一艘小船靠过来。
钱昌淦顺着舷梯爬上甲板,擦汗道:“周先生,以我这几天测量的数据来看,武汉长江大桥的建造难度很大啊,也不知道能否在两年内竣工。”
“钱不是问题,不要为了十而耽误工期。”周赫煊道。
张学良好奇地问:“明诚,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周赫煊担忧道:“两年时间,足够日本打倒河南、安徽了。再继续拖下去,这座桥修来毫无用处,就算修好了我都要亲手炸掉!”
张学良默然,钱昌淦则是无比震惊,他没想到周赫煊预估的战争时间如此紧迫。
“放心吧,周先生,我会全力以赴,”钱昌淦说完又苦笑道,“不过未来两三个月都无法开工,我们只能做一些前期准备。”
“为什么?”周赫煊问。
钱昌淦解释说:“武汉的汛期就快到了。”
周赫煊瞬间头疼无比,因为他想起1935年的武汉大洪水,武汉三城足足被淹90多天。抗洪抢险都来不及,还修个屁的长江大桥啊。
大家也没啥兴致再游览长江,周赫煊郁闷地返回洋园,只希望武汉长江大桥的工期别拖太长。
张学良则收到一封电报,喜滋滋地说:“明诚,你要招飞行学员,不用再煞费苦心慢慢选了。南京那边即将举办防空展览会,届时中国航空协会也要参加,你可以去找他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