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高空缺氧和自由落体的桎梏之后,心脏和血液都渐渐恢复了正常,安德烈也重新回到了一贯的吊儿郎当和放荡不羁状态,打量着蓝礼的视线就越来越玩味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势必会因为如此长时间的打量而按耐不住;但安德烈知道,蓝礼是例外,于是,他选择了主动出击,“你是一个怪胎。”
“是的,我知道。”蓝礼丝毫没有意外,坦然地点点头表示了肯定,那顺溜的回答将云淡风轻的满不在乎表现得淋漓尽致。
安德烈露出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笑容,这也是他一直敬佩蓝礼的原因之一。
因为攀岩和跳伞,因为事业和梦想,更因为个性与风格,方方面面,蓝礼都展现出了属于自己的独特,“但为什么呢?霍尔家看起来是如此的……正常,你却成为了第一个发酵的毒瘤?打破了平衡,破坏了生态,这着实太不正常了。”
过去半年时间里,蓝礼在伦敦上流社会掀起的风暴,不仅没有停歇,而且还越演越烈。即使是安德烈丝毫不关心也不介意,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卷入其中,方方面面都可以感受到“规矩被打破”的痕迹和概念。
置身其中,却又在外旁观,安德烈可以隐隐地感受到,某些东西破碎了,而且就永远无法修补了。在皇后镇巧遇蓝礼的时候,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这让安德烈不由地产生了好奇。
“因为我是重生的。”
这是蓝礼唯一的答案,但也是不能说出口的答案。
仔细深想一下,蓝礼却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也许因为改变一直都存在着,遗憾的是,时机和环境始终不对,所以没有爆发出来。但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改变注定即将到来,于是一颗种子就这样生根发芽,并且成长为枝繁叶茂的森林。”
他为什么重生成为蓝礼,这是无法解答的问题;但他这一颗小小的种子为什么能够掀起惊涛骇浪,这却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五年前又或者是十年前,也许就好像格蕾丝-凯利王妃一般,她终将斩断自己的羽翼,回归贵族生活;也许就好像戴安娜王妃一般,她终将在束缚之中醉生梦死,最终郁郁寡欢地无疾而终。
“可问题就在于,如果更换一个时代,你还会坚持你自己吗?”这才是安德烈真正好奇的部分。
蓝礼轻轻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但那轻松疏朗的表情和熠熠生辉的目光,却给予了安德烈最想要的答案,他轻轻点了点头,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你就是一个疯子。”但是,他喜欢。
没有再继续探讨如此深奥的话题,安德烈收回了思绪和注意力,兴致勃勃地询问到,“最近好莱坞一直在传言,你现在正在筹备一部制片作品,最好是假消息,否则的话,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准备进军好莱坞吗?”
蓝礼愣愣地回想了一下。
安德烈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我和你提起过两次了,难道你都没有印象了?上帝,我应该告诉马修的才对。”
对于表演之外的事情,尤其是商业交易和利益交换等等,蓝礼一向都没有清晰的概念,转头就忘。
安德烈敢打包票,现在询问蓝礼自己的银行账户数字,他肯定是一脸茫然,可能具体几位数字都不记得;这样的问题估计还是要询问马修才行。他怎么忘记了这一点,真是失策!
注视着蓝礼那一脸茫然困惑的神色,安德烈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再次强调一次,“我一直在试图投资电影项目,如果你有合适项目的话,可以直接找我,我负责出钱,你负责作品,需要运用到人脉关系的时候,再由我出面。”
隐隐约约地,蓝礼记得之前安德烈和自己提过一次。
不过,蓝礼始终没有太过在意。一来,他自己对于制片方面的兴趣还是有限;二来,他对于商业运营的相关方面也知之甚少,所以,为“爆裂鼓手”寻找制片公司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想起来这一茬。
“你应该知道,度假期间,我不谈论工作。”蓝礼哑然失笑,没有否认,而是一脸坦然地迎向了安德烈的视线,微微垂下的眼帘流露出一抹调侃的神色。
安德烈也没有说话,就端着手中的白兰地,静静地看着蓝礼。
地心引力的重量牵扯住双腿之后,安德烈也渐渐恢复了原本的常态,即使面对蓝礼的玩笑,他也没有方寸大乱。
关于投资和制作,这的确是工作,但安德烈和蓝礼却是不同的,他们是朋友,联系不频繁却在关键时刻总是愿意伸出援手的朋友,就好像上次的“一个人的演唱会”一般,这是属于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反过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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